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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雨石沉默了,萬萬想不到,她在修仙界的地位如此卑微,竟然連兩個師侄都不如。
「聽說過『布雨真人』嗎?」季雨石自暴自棄地問。
「那個只會哭的女人?嗤,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會……」魔修的掙扎越來越小,突然醒悟過來,「是你?你就是『布雨真人』,你以前在外界都是裝的?」
季雨石對自己人盡皆知的臭名聲很是不滿,她再沒心思跟地上的黑團貧嘴,悠然慵懶的表情一收,周身氣勢驟變,上位者的氣息盡數壓到魔修身上:「說吧,你是怎麼來的,來做什麼?」
大乘修士全修仙界跟魔界加起來也不超過十人,本就是實力的象徵,他碰到的『布雨真人』又與傳聞中軟弱窩囊的作風大不相同,浩瀚如海的威壓讓他根本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
魔修直接收起了拼命一搏的心思,將來龍去脈盡數脫出,只求事後一個痛快。
這事說起來也是他倒黴。
他本是在修魔結界旁路過,碰巧遇到結界動盪不穩,看著面前那道豁口外面的修仙界花紅草綠,充滿靈氣與生機的美好景象,他便滿是欣喜興奮地跨了界。
想到修仙界數之不盡的修煉資源,無數的凡人百姓,他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抖——他卡在出竅期一百二十年,此番機緣巧合到了修仙界,只要他小心謹慎著躲開那幾個大派,便可以肆無忌憚,等他滅了兩個小城躲起來,到時便可一舉突破入合體期……
等他跨過結界,美好的念頭還在腦海里打轉,便被撲面而來的一道劍光直接斬斷了肉身,要不是他專修靈體,怕是直接就被一劍殺死。
萬幸那出劍的白衣劍修過於自負,斬出一劍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才給了他一線生機。
他這才驚覺自己運氣太差,竟直接來到了修仙界第一大派蒼劍宗的附近,他怕蒼劍宗的劍修突然回返,直接忍痛脫離了肉身一路南遁。
一路逃命到了青林鎮,正巧碰到外出遊玩的陳府二少爺陳寧,便直接霸佔了陳寧的身子,沒想到這紈絝看著酒色膿包,身虛體弱,求生慾望卻很強烈,他一路逃來,靈體幾乎潰散,只能先讓陳寧的靈魂在身體角落裡苟延殘喘。
兩個靈魂互相爭奪許久,將本就羸弱的肉身折騰的幾次大病,他終於佔了上風,然後就是偷偷摸摸地採補了幾個少女,他想著反正這裡是紫霞宗的地盤,而紫霞宗現在沒落的很,根本不足懼怕。
聽說紫霞宗來人除魔,看到三個築基小豆丁,他還嗤之以鼻,卻萬萬沒想到竟惹來一位大乘期的祖宗藏在裡面裝鵪鶉。
本以為是撞了大運得以到達修仙界,沒想到是厄運連連,季雨石都忍不住為他掬了一把辛酸淚。
「你這命,簡直就是非酋降世。」
想到他一連碰到兩個修仙界國寶般的大修士,季雨石感嘆著搖了搖頭。
她湊巧出來也就罷了,蒼劍宗的那些劍修是出了名的死宅,整日裡沉迷修煉,幾十年都難得出關一次,這魔修剛一跨界便碰到蒼劍宗的大劍修,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想到這裡,她怕染上魔修的一身黴運,燙手山芋似地把魔修變成的小黑球扔到了納戒裡,等著回去交予項修明,讓他處置。
季雨石這時才發覺唐原從始至終都很沉默,她只以為少年是懷念家人,就一臉慈愛地轉過身,先輕輕撫了撫他的衣擺,拍掉他在林裡沾到的樹葉,這才老母親般囑咐道:「你去祭拜吧,為師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好。」
唐原愣了愣,將心理的亂成一團的想法拋到一邊,點頭應了,轉身獨自向小路盡頭的墓地走去。
季雨石站在樹林裡,擔憂地看著少年日漸高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路盡頭,心裡很是做了一番思想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