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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己,和它們兩個,手裡不用沾染這些惡臭的因果。
被小朋友用安靜柔軟的目光注視著,世界意識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又緊,冷哼一聲,重新變成一團黑色霧氣的模樣,卻也不再說那些嘲諷的話。
見此,白小曦彎眸笑了笑,垂頭安靜等待實驗室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過程中,世界意識始終沒有離開。
當白小曦隱約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響起時,動了動指尖,四周凝固的時間彷彿突然被人撥動了一般,動作僵硬在那裡的幾人也都一瞬間回神。
然後看著上一秒還被禁錮著動彈不得,一眨眼卻已經起身坐在床上的白小曦驚愕不已。
當有人糊塗著腦子大聲喊著人過來要把她按在床上重新捆縛起來,四周即將亂成一團的時候,實驗室的門突然被從外面一腳踹開。
「都別動!!」
「雙手抱頭蹲下!都不許動,蹲下!」
汪馳幾人腿軟的蹲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看著破門而出的軍人,當看到正對著自己腦門的黑黝黝槍口後更是抖著手抱著頭不敢吭聲。
負責保護白小曦的一名戰士走過來,第一時間打量她全身,即使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傷痕,也在為自己的保護不利道歉後,仍舊緊皺著眉擔憂問她:「這些人有沒有傷害你?」
白小曦抬起被幾次抽血的手,因為失血過多而發白的唇瓣輕輕抿成一條線。
這名戰士這才想到失蹤前小朋友嗓子壞掉了說不了話,小朋友抿唇安靜又脆弱的模樣讓他心疼,在看到她白嫩的指尖處好幾個針孔時,憤怒和自責便險些將他淹沒。
伸手將小朋友從手術臺上抱進懷裡,和控制住實驗室裡所有人的戰友們溝通了兩句後便抱著明顯虛弱的小朋友匆匆離開。
白小曦趴在他肩膀上,看著他身後越來越遠的實驗室,終於能夠安心的閉上眼睛。
只是天道和世界意識卻沒有再爭吵,也沒有再敢趁著她睡著做其它事情,而是一起跟著她去到這附近最大的醫院。
在小朋友輸著液安靜睡在病床上的時候,天道原本是在世界意識冷眼注視下重新變成一朵雲停在她頭頂的安魂草葉上,但在某一刻,祂突然飄出來,化成人類的模樣,從病房的視窗處遠遠地向外眺望。
世界意識似有所感,也隨著祂一起來到視窗處。
目之所及這座城市還是災後狼藉的模樣,但在它們眼中,這一刻的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下沉的渾濁的氣從地底冒出來,無聲而霸道的融入這個世界本就汙濁的空氣中,黑沉沉的迅速蔓延至世界的每一寸角落。
看著這一切變化,天道閉了閉眼,溫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世界終於崩毀,神明……也該來了。」
「沒有神格,她成不了神明。」世界意識化作的一團黑霧冷漠地闡述事實。
天道搖頭,回身目光柔軟地注視著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小朋友,低頭看了眼自己日漸透明的模樣,對身旁曾經的夥伴和敵人低聲道:「不,我說的不是小曦,而是會帶著小曦離開的那位。」
當初那位只輕瞥一眼便看穿了這個世界的過去未來,目光短暫地落在白小曦身上,一點點的善意便延續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的壽命。
那是天道第一次接觸神明,強大而溫柔,冷漠而威嚴,連天都要為她而讓步,隨著她的情緒而喜怒。
天道曾經從來不敢想小哭包也會有變得如那位一般強大的一天,但當小草投生成人類的時候,天道卻窺見了那一絲藏匿的可能。
那是神明給予小哭包的機遇,一個……成神的機遇。
天道很難不去想,那位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哭包會被世界意識從山崖上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