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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沉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好像還伸出了手來。
緊接著,額頭傳來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整個身體都舒服至極。
路沉想睜開眼,看看這個人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可厚重的眼皮就是不聽話,無論如何都睜不開,就在他與眼皮不斷鬥爭的幾分鐘內,睏意來襲,他再度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天色已經完全大亮。
灼痛的胃部還有些許遺留的感覺,但總體而言比昨天晚上要好很多。
路沉躺在病床上,心道總算領略了一番睡懶覺的滋味。
他過去過的格外自律,別說上班,哪怕是在大學,也是日常七點起床。
但這幾天先是在家,然後又是在醫院,路沉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了這種睡眠充足的感覺。
沒有煩心的工作,更沒有言軻……
路沉想,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白日做夢。
然而白日做夢的前提是存款充裕,路沉想了想自己的存摺,臉上放鬆的神色頓時又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從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路沉睜開眼,剛想說請進,就聽到言軻用熟悉的聲線道:
「對了醫生,你說他這個病平時需要怎麼忌口呢?」
路沉一時愣住,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應該是負責他的主治大夫推開了門,然後道:「辛辣這些不用說,注意不要老吃外面的東西,還有要注意飲食規律。」
路沉坐直了身體,眼神正對上跟著大夫一同走進來的言軻。
言軻彎了彎嘴角,笑著問:「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吧?」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路沉眉頭皺起,「今天早上的開機儀式怎麼辦。」
說著,他又拿出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儀式安排在早上九點,距離現在還差五分鐘,五分鐘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趕不到現場,只能遲到。
路沉立即想要彌補,但言軻卻按下了他即將撥號的手。
「我請過假了,大家都理解的。」
「請假?」路沉反應遲鈍,總算反應過來「昨天晚上你就在吧。」
「是啊。」言軻大咧咧坐到他床邊,點了點頭。
路沉有些無語,明明當初來醫院的前提就是言軻要好好呆在酒店參加明天的活動,怎知他剛一走,底下那群人就完全管不住言軻,讓他又跑到了醫院。
更別說,言軻居然還任性的翹掉了開機儀式。
如果路沉在,絕對不可能讓這種低階錯誤發生,毀掉言軻多年來的聲譽。
他簡直想罵眼前這個人兩句,但鑑於醫生還在,而且這件事是因他而起,話始終沒說出口。
那醫生給路沉換了吊瓶,又詢問了幾句病情,然後才感慨道:「路先生,言軻對你可真好啊,昨晚陪了你一整夜沒閤眼。」
路沉下意識望向言軻,發現這人正在嘚瑟的衝著自己笑。
那表情彷彿就是在說你看我對你好吧,工作都扔下了,粉絲也不見了,就來陪你。
路沉心裡知道,為了這麼一丁點的小恩小惠就感動實在不值當。
但沒辦法,他就是吃這一套。
以前大學的時候言軻就照顧過生病的他一次,他一直記到現在都沒忘。
甚至路沉還在心裡不厚道的想,哪天言軻也生病就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把這份照顧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以後想起言軻的時候,不會那麼念著他。
但言軻的身體壯的跟牛一樣,這麼多年鬧出過最大的病就是感冒。
路沉屬於有那份心沒那個機會,到頭來又把自己折騰進去。
他不是那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