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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慶平城內的高門大戶畏於天家威嚴還不敢胡亂嚼說,可見周圍人家都在議論此事,這些人膽子便大了起來,越傳越離譜,也讓派人私下裡散佈訊息的劉文傑心中大為舒暢。
他還沒有封為侯府世子就被賀芝抽得毀了容,大失顏面不說,歷來儀容有損者不得入仕,即使他是穆安侯獨子,日後只領虛銜不得實職這一生又哪裡還有指望。
賀芝龍子鳳孫打了人也不過一走了之,可他既然沒有帶著林斕一起回去,那便怪不得他了。若當真清白無辜,林斕聽見此等敗壞清譽的話就該以死明志才是。
不然豈不是做賊心虛?還要連累天家威嚴,不忠不孝。
第30章 峰迴路轉(2) 氣得你吐血,又奈我何……
劉文傑急著看林斕知道此事後的應對, 偏林斕身邊的陪房近日個個深居簡出,他派去的人好不容易才想出法子把話遞到林家下人耳邊,那僕人記恨這幾日劉文傑的辱罵責打, 難免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將話說的更為不堪。
林家僕從自然怒不可遏,可此事關乎林斕清譽,他們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得按捺住心頭怒火回去報信。
林嬤嬤等聽了也是又急又氣,大罵造謠的人黑心爛肺頭頂流膿,其中阿月更是悔恨已極,只覺都是她那日胡言亂語才招來這樣大的禍事, 平白汙了自家姑娘的清白,衝動之下跺了跺腳就要去外頭找人理論,林斕作為謠言汙衊的物件面上卻是平靜如初, 還讓鎮靜些的阿青把阿月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 」林斕難得能靜下心做些針線活計, 幾日下來已將牡丹繡的嬌艷欲滴, 這會兒細緻的將針別到針墊上, 她才抬頭橫了阿月一眼:「你要去與人說理不成?」
林斕面上浮起一絲似嘲非嘲的笑意:「造謠生事之人圖的不就是謠言極難澄清,要的不就是百口莫辯?便是你衝出去賭咒發誓, 恐怕也無人理會, 世人不過是閒暇時說個樂子, 真真假假又與他們有什麼相干,你越是在意, 他們便越是得意。這便是言詞如刀,殺人誅心。」
且……她自那日之後每每夜半寂靜無聲之時捫心自問,總是叫賀芝或驕矜或黯然的模樣擾了思緒, 竟也不敢再說一句問心無愧,清者自清。
見林斕不知因何事神色落寞,似乎並無追究之意,林嬤嬤不免更為著急,苦心勸道:「我的好姑娘,這可不是大度的時候!便是您不想計較,也總要拿個姿態出來,不然這些混帳話今兒在慶平城裡頭傳,明兒就能傳去不破關,後兒說不得就進了京。外頭那些人只求一時嘴上痛快,哪裡管會不會禍害了旁人一輩子的聲名。您金尊玉貴,怎能讓人這樣中傷!」
林嬤嬤說著眼裡便流下淚來,林斕怕她年紀大了受不得氣,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嬤嬤莫急,再過些日子家裡人就該到了,咱們離了此處就是。您若是氣壞了,可讓我怎麼辦呢?況且謠言止於智者,不信的人自然不信,信的人便是咱們一家家上門去說,他們也不過當面應承,背後只有更難聽的。」
「正所謂天下誰人不說人,天下誰人不被說。咱們只管安心過自個兒的日子,造謠生事之人瞧咱們沒事人一樣自然坐不住,到時候做多錯多,有帳一處算就是了。便是他們把話說上天去,難道有人敢來傷我一指頭不成?」
不用查問林斕也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謠言是從何處來,左不過是劉家那些人。只是她心中揣度著是趙夫人心中氣不過做下了此事,卻沒想到竟會是劉文傑急不可耐找了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罷了。
林斕所住的湯泉莊子一切如舊,既無人出來臉紅脖子粗的與人爭辯,也不曾流露出半點焦慮憂愁,這讓等著看熱鬧的劉文傑如何忍得。恰巧他之前被賀芝護衛打出來的傷需要正骨,他便趁機把趙夫人與陳黛二人都攆了出去,又招了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