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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行。

&ldo;月色至美，我有首詩文琢磨甚久卻未能做完，今日特邀洛小姐，不知可否賞光？&rdo;

知道對方是幫自己解圍，洛芷垂下頭，聲音由於羞恥而低若呢喃：&ldo;承蒙將軍抬愛。&rdo;

應珣輕輕頷首，嗓音如夾著碎冰的泉水從山間流下，清冷而冰澈，帶著絲絲的糙木清香：&ldo;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rdo;

只念了一句，應珣便停住，在外人看來這是比較簡單的開篇，無論她接什麼，或敘事或抒情，都說得過去，而在他看來這就更是小菜一碟，《望江南》和《水調歌頭》都會背，《春江花月夜》自然表示不服。

然而洛芷卻一直垂眸不語。

座中賓客暗暗搖頭，這洛小姐到底是欠些火候。

搖了搖摺扇，已經有人存了看戲的心思，準備瞧瞧如今要怎樣收場。

&ldo;瀲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rdo;

一束清光自洛芷眸底掠過，似驚鴻於水面蹁躚，留下美麗的影。

應珣也彎了眼角：&ldo;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rdo;

&ldo;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rdo;

上官如煙低頭抿了口茉莉龍珠，看來所有人都很驚訝，他們似乎忘了，他不僅是令外族聞風喪膽的不敗戰神，亦是璇璣最年輕的文狀元呢。

不過這少女倒是意外地有才華。

可惜卻心術不正剽竊詩詞，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倒也不是不能原諒。

她瞥了眼遠處沉默不語的帝王，對方沒什麼表情，淡然地飲著茶。

目光落在他泛白的指尖上，她輕輕挑起了嘴角。

幾乎是要被塵封的記憶了。

小時候他與他相伴的時候，哥哥身邊總要帶她這麼個小糰子，每當她開始哭鬧，無論在做什麼，哥哥都會停下來哄她。這個時候被晾在邊上的少年便會垂下眼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拋棄的小動物模樣。

&ldo;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rdo;

應珣輕聲咳了一下：&ldo;此時相望不相聞……&rdo;

洛芷望向應珣，緩緩綻開了一個笑容。

像一朵蓮花在清澈無波的湖面上緩緩綻放，清純又驚艷，應珣瞬間怔住，短暫的沉默間，洛芷輕輕低下頭：&ldo;願逐月華……流照君。&rdo;

再沒了下文，眾人卻仍沉浸在如夢似幻的境界裡久久不能自拔，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叫一聲&ldo;好&rdo;，他們方如夢初醒，紛紛鼓起掌來。

&ldo;真是美呢。&rdo;

上官如煙支起下巴，她起身她走到洛芷身旁，挽起她的手用動作證明她的立場：&ldo;《水調歌頭》是當初我和洛小姐共同創作的詞，不過洛小姐向來心性淡泊，以是編撰詩集的時候並未寫上她的名字，還請各位不要對此事多作議論，我不願洛小姐的清譽因為這首詞受到影響。&rdo;

信你才怪。

不過看這架勢，上官家兄妹是護定這位洛小姐了，眾人見狀也就不再多言，他們當然不會把他們的舉動歸結在洛芷的個人魅力上，於是紛紛開始暗自揣測將軍與國師的關係來。

998表示，親們真是想太多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經歷了那樣驚艷的感動，其他的詩文便如同失了水分的花，雖美卻也乾巴巴，最後毫無疑問，賞月宴最出色的女子依舊是他家如煙，按照習俗，理應由帝王為她簪花，這一直被璇璣國女子視為最高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