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5/5 頁)
覺自己的肌肉已經僵硬了。
就像那天擦破了皮就大哭一場一樣,她對痛覺是真的很敏感。
小時候每次生病,她的爸媽都囑咐醫生能不打針就不打針,否則他們會見識到兩個成年人摁不住一個小女生的場面。
鄭書意嚥了咽口水。
“護士姐姐,我可以也扎指尖嗎?”
護士的手一抖,看著鄭書意,溫柔地說:“你覺得呢?”
鄭書意:“……”
護士用棉棒塗抹了碘伏,卻找不到鄭書意的血管,不停地拍打她的面板,還一直叫她用力握拳。
鄭書意另一隻手也攥進了拳頭,放在臺上,渾身神經緊繃,半張著嘴巴,緊張地看著護士手裡的針。
當針頭的冰涼感剛剛觸及到她的面板時,眼前突然一黑。
一隻手從身後繞過,捂住了她的眼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空氣也凝滯流動。
一縷屬於時宴袖口的清香味瞬間席捲鄭書意的大腦,隨著他掌心的溫度蔓延全身。
像麻藥一樣,讓所有痛感消失。
抽血不過幾秒的功夫。
當護士的針頭拔出的那一刻,時宴的手掌也抽離了。
可他的餘溫還沒有消失。
遲緩了兩秒,鄭書意才緩緩睜開眼睛,從護士手裡結果棉棒按住針眼。
起身的那一刻,護士瞄她一眼,笑著嘀咕道:“多大人了,扎個針還哭鼻子。”
時宴聞言,忽地抬頭。
鄭書意在他眼前緩緩轉身,抬眼看他的時候,眼眶果然是紅的。
時宴垂在褲邊的手指突然顫了顫。
他希望,鄭書意不是因為扎針哭的。
可又能是為了什麼。
兩人走到一旁的走廊上等驗血結果。
安靜的長廊,連腳步聲都十分清晰,空蕩又清冷。
鄭書意垂著頭,在這幾分鐘的沉默中,心情已經起起伏伏好幾次。
終於,在廣播叫到鄭書意取化驗單時,時宴終於開口了。
“你剛剛哭什麼?”
鄭書意:“……”
他沒有大聲說話,每個字卻清晰地砸到鄭書意耳朵。
她的嗓子堵著,半天湧不上幾個字。
“我沒哭……”她的聲音細若蚊鳴,“我只是……”
她只想在想,如果初四那天,什麼都沒發生,她現在應該和時宴在過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
可是那些在嗓子裡潮漲又潮退的話,她似乎沒有立場去說,最後只能變成另一種方式說出來。
“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候,我竟然在醫院。”
“是啊。”時宴掀了掀眼,淡淡地說,“不然這時候你應該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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