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第1/2 頁)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像是一種允諾——「我是說明天會更好。」
明天恐怕不好說。
身邊的男人均勻地呼吸著,確認他睡得沉,謝宛宛才從他懷裡鑽出去,躡手躡腳地起床,在他的外套裡摸出包方形的紙盒,去陽臺點了根煙。
陽臺的花謝得差不多了,長得最好的是她喊唐舒隨手種在空盆栽裡的小蔥。
頑強的植物,剪掉一半,繼續抽芽,實用又美觀。
她晚上其實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來自許久不見的熟人。
「姐,我照你的意思問出來了。」謝淮沙啞的聲音鑽進她的腦電波,睏意剎那全無。
她開房門看了眼浴室的燈,輕聲問:「怎麼說?」
謝淮不屑地說:「她完全經不住威脅,馬上點頭了。」
謝漢林死後,謝淮與她保持聯絡的理由僅剩下養母田霞的事故,他們都是她養大的孩子,無法輕易放棄此事的追查。自兩岸村回來,謝宛宛的事業蒸蒸日上,盯她的眼睛自然多了,不方便的事只能讓謝淮去做。
在紅毯認出錢以柳是當年肇事逃逸的司機後,謝宛宛把訊息告訴了謝淮。
此前,他們正愁如何做到既能撬開馬兆妻子的嘴,又不會打草驚蛇的辦法。
多次上人家家裡拜訪一定是不可取的,她的生活應該並不自由,有另外的眼睛在盯著他們母子,四處埋伏著未知的風險。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只要讓謝淮摸黑去一趟,僅問一個問題,讓她回答是或不是。
聽得出電話裡的嗓音有些顫抖,謝淮很激動。
她靜下心,提醒道:「你別輕舉妄動,被人發現了嗎?」
說話聲和車子路過的聲音混在一起:「暫時沒有,我有分寸,沒你的允許,不會私自去找那個人。」
謝宛宛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謝淮,買明天最早的機票,回臨江。」
「為什麼?你不打算帶我一起?」
「我怕他們發現你晚上去馬兆前妻家拜訪,會找你麻煩,你老實回去,學校是最安全的地方。」
能做到顛倒是非,說明後臺足夠硬。
難怪謝漢林死前都不願將名字說出來,他這是在害怕他們姐弟受到威脅。
謝淮與她爭辯:「不行,這是謝家的事,和你沒關係,我不能讓身為公眾人物的你去以身犯險,萬一他們先傷害你怎麼辦,姐姐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謝淮。」她溫聲打斷,「你既然還喚我一聲姐姐,那就相信相信你姐夫吧。」
謝淮愕然:「姐夫是唐?」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嗯,他這棵大樹很好抱,你是知道的。」
安靜須臾,謝淮終於妥協:「好。」
然而,她是在用唐舒做擋箭牌,想保護謝淮。
這孩子現在也無父無母怪可憐的,要是因此溺死在渾水裡,就是她對不住田霞了。
抽完一根煙,推窗通風,煙霧逐漸散開,雨後清新的空氣拍在臉上,涼爽宜人,謝宛宛想起剛才的告白,張開手靠著陽臺窗簷,後仰,忽然笑了笑。
一時興起向他傾訴愛意,說得怕不是遺言?
中川老城區,彩虹路110號。
拎著漂亮的水果籃左拐右轉地穿過小巷,有一座匿在老居民樓裡的三層別墅。
不高,設計低調,外觀普通,院子外布設了高階的監控收縮門,有兩名保安站崗。
謝宛宛目送計程車離開,走到保安亭說明來路。
約到錢以柳的時間,比想像中簡單,她說想親自感謝錢老師在紅毯上的出手相助,對方很快熱情地答應了。
錢以柳在小花裡接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