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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聲要把他的鼓膜刺破。

&ldo;抱歉。&rdo;奧利弗突然說道，慢下了腳步。&ldo;我可能要違反約定了。&rdo;

&ldo;哦‐‐居然還有人想逞英雄。&rdo;索恩調大了西摩爾蠕蟲所在的光屏，不帶什麼感情色彩地評論道。&ldo;看來他們真的不是安&iddot;薩維奇的寵物。&rdo;

芬裡爾一聲不吭。

&ldo;別那副表情，我也完全不喜歡這幅場景。明明剛死了一個，吸取一下教訓不好……嗎……&rdo;他說不下去了。

光屏那邊變成了一片雪白。

近十米高的西摩爾蠕蟲被厚厚的冰霜封了起來，光絲的牢籠融化般消失，人們這會兒可不會去好奇發生了什麼，紛紛越過地上的屍塊瘋狂逃命。奧利弗的新劍毫無懸念地崩成齏粉，他雙手撐地，艱難地喘著粗氣。

&ldo;快走‐‐!&rdo;安的聲音都有些破音了，她乾脆地衝過來扛起奧利弗。&ldo;趁這個機會，快!&rdo;

&ldo;你說什麼呢，它不是已經‐‐&rdo;尼莫努力地平復著呼吸。&ldo;已經被奧利弗‐‐&rdo;

他的背後傳來巨大的冰裂聲，伴隨著一聲無比憤怒，震耳欲聾的嚎叫。

第13章 原則

尼莫整個人都僵住了，像被條帶倒鉤的巨大舌頭舔了似的。他能清晰地聽見蠕蟲連綿不斷的憤怒嘶叫，噁心的綠色黏液從後方漫了過來，沒過他的鞋底。這次奧利弗結結實實砍傷了它，它顯然氣瘋了。

他完全沒有勇氣回頭。

這時平民和戰士的區別完全顯露了出來。安完全沒有停頓，扛著個比自己還要高壯的男人無疑是個力氣活。她調整了下姿勢，壓低身體重心，瞬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

&ldo;跟著我跑。&rdo;她又急又快地囑咐道，奧利弗掙紮了幾下，似乎想要跳下地，安騰出手來沖他腦後狠狠斬了一掌。&ldo;這東西腦子很笨，它會率先攻擊更大的目標，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我有辦法脫身。&rdo;

&ldo;……可它會攻擊別的人。&rdo;尼莫放下了剛剛抬起的腳，鞋底踏入黏液，發出讓人脊背發癢的呱唧聲。

&ldo;我不想在現在跟你做什麼道德辯論，那些人死定了。你有主意就說，沒有就老老實實聽我指示。&rdo;安琥珀色的雙眼緊盯還在怒吼掙扎的蠕蟲。&ldo;要麼你也可以選擇毫無意義地死掉，就像剛剛那個傻瓜一樣。&rdo;

逃走吧。他的求生慾望在他耳邊低語。逃走吧，想活下去不是錯誤。安就不認為這是錯的，他們別無選擇，就算那些人現在還活著，一會兒也準會被蠕蟲吃個乾淨‐‐就算倖存下來，這場測試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安比他更有經驗也更有主意，這不是他的意思。是的，他什麼都‐‐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本能和良知快把他的靈魂扯裂了。他的肺部還在隱隱作痛，心跳強健有力，他身體的每個角落都在激烈地拒絕死亡。而死亡就在他身後咆哮，企圖把他也變成一堆腐臭的屍渣。

&ldo;不。&rdo;他艱難地說。

安面無表情，沉默地看著他。

&ldo;不。&rdo;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他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不再去壓抑聲音中的顫抖。

&ldo;我知道了。&rdo;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