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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漢：&ldo;這個俺知道。俺現在就去找吳財主借錢去。&rdo;

老太太：&ldo;去多向人家說點好話，求人家，可別老像個悶葫蘆似的。&rdo;

吳老漢：&ldo;嫌俺是悶葫蘆，那你去得了。俺還不願低三下四地拉下臉來求人哩！&rdo;

老太太：&ldo;借錢的事兒，都是大老爺們兒出頭，娘娘們們兒出頭不讓人家笑話啊？&rdo;

吳老漢無可奈何地倒背著手走出屋子，向院子外走去，走了幾步又扭頭走回來。

老太太站在屋門口：&ldo;咋又回來了？&rdo;

吳老漢低頭拾起地上的菸袋，一聲不響地走出了院門。

老太太正愁眉不展地坐在炕沿上唉聲嘆氣，吳老漢便氣哼哼地倒背著手走進屋裡。

老太太趕忙站起來：&ldo;他爹，咋樣？借到沒有？&rdo;

吳老漢一屁股坐到鍋臺前小板凳上，從腰裡抽出菸袋，將菸袋嘴子伸進菸袋荷包裡裝著菸葉。

老太太：&ldo;你倒是說話呀！借到沒借到啊？&rdo;

吳老漢沒好氣地：&ldo;借到個屁！&rdo;

老太太：&ldo;不是囑咐你要多向人家說點好話嗎？&rdo;

吳老漢：&ldo;別說是說好話了，就是給人家叫爺，人家也不借的給。俺就知道他不借的給。不借就不借吧，還生生把俺給數落挖苦了一頓，還促逼趕緊還上一次借的錢。&rdo;

老太太：&ldo;這些財主們，良心咋都叫狗吃給了！不行，俺找吳財主去。這都是一個老吳家，一個村住著，咋能見死不救呢？&rdo;

吳老漢：&ldo;俺看你還是歇歇吧，去也是白去！&rdo;

吳老漢一個人坐在鍋臺前悶聲不響地&ldo;叭噠叭噠&rdo;使勁咂菸袋。

不一會兒，老太太嘟嘟囔囔氣呼呼地進了屋門，一屁股坐到炕沿上。

吳老漢故意地：&ldo;咋了？借著錢了？借了多少？&rdo;

老太太生氣地：&ldo;一個子也沒借到！吳財主個老不死的，不借就不借吧，也把俺給損了一頓。可氣死俺了！&rdo;

吳老漢：&ldo;和你說讓你別去，去也是白去，你偏不聽。這回知道了吧？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天下的財主心是一樣的狠哪！&rdo;

老太太：&ldo;算了！&rdo;

吳老漢：&ldo;什麼算了？不娶兒媳婦了？&rdo;

老太太：&ldo;俺是說不指望這些財主們發慈悲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rdo;

吳老漢：&ldo;自己能有啥辦法想？那用的可是結結實實的錢哪，又不是土坷垃，地裡到處都是，說拿來就拿來。&rdo;

老太太生氣地：&ldo;你可真是個窩囊廢，這一輩子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rdo;

吳老漢：&ldo;你看你，說那些沒用的幹啥？&rdo;

老太太輕輕搖搖頭嘆口氣說：&ldo;咳！這可咋辦啊？真愁死人了。&rdo;

九

這天一大早，吳老漢與老太太都出門去了，把吳長命一個人留在瓜地裡。

日升三桿，吳長命坐在草搭的涼棚下，兩手用力搓著泥球。

面前地上有一塊揉摔熟了的泥巴，一邊太陽曬著的地方平擺著許多已搓好的濕泥球，還有一堆幹泥球。

王鐵柱、王木生、王石頭三人搖晃著走過來。他們今天是來挑釁找事兒的。

身強力壯的王鐵柱站在吳長命面前兇巴巴地道：&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