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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短短几天沒見,王奶奶現在看起來神情麻木,行動遲緩。看來孫子跟兒子接連出事對她打擊不小。她從櫃子裡翻出一次性杯子,又拿了些茶葉倒進去,然後把杯子拿去廚房倒了熱水,端回來遞給齊邵說:&ldo;小齊,喝茶。&rdo;
齊邵伸手接過來,放到茶几上,說:&ldo;王奶奶,我想先去看看逸男。&rdo;
&ldo;逸男啊……&rdo;提起孫子,王奶奶渾濁的眼裡泛起了眼淚,她抹了抹,哽咽道:&ldo;逸男都昏過去好些日子了。我命苦的孫兒啊……&rdo;
&ldo;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病這麼嚴重了?去看過醫生了嗎?&rdo;齊邵關心地問。
&ldo;看過了,醫院也沒檢查出來。&rdo;
&ldo;怎麼會這樣?那有沒有試試去更大的醫院呢?省城的?北京的?大醫院裡的醫生見多識廣,說不定見過逸男這種情況。&rdo;說起看病王奶奶的眼神就有些躲閃,齊邵心裡清楚她是在說謊,但也不拆穿她。他記著跟鍾青宇的分工:儘量多跟王奶奶說話,拖延時間方便鍾青宇找人。
&ldo;哎,我們這種人家,哪有錢去北京看病啊。&rdo;
&ldo;現在資助的渠道很多,網上也有不少愛心平臺,要真查出來有什麼病,像逸男這樣勤奮上進的好孩子,願意幫他的人一定不少。&rdo;
王奶奶低著頭,兩隻手不停地相互揉捏著,好像真在認真考慮齊邵的提議。過了會,她猛然驚醒了似的抬頭說:&ldo;哎,光說逸男的事了。小齊你喝水啊,逸男病了,我這一天天的恍恍惚惚,你來了也沒好好招待你,你吃過飯了沒?&rdo;
&ldo;沒事王奶奶,我就是來看看逸男,看過了就走。&rdo;齊邵剛想站起來,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上面鍾青宇給他發了條資訊:&ldo;房間都看過了,沒找到。但人肯定在這,而且還活著。有可能有地窖密室一類的。&rdo;
齊邵掃了眼,收起手機,假裝糊塗了一下說:&ldo;哎,剛說哪來著?噢噢!吃飯!王奶奶您吃過了嗎?&rdo;
&ldo;逸男這個樣子,我哪有心情吃飯喲……&rdo;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
&ldo;不吃飯怎麼行啊,您這臉色這麼差,肯定是沒好好吃飯休息。&rdo;齊邵站起身往廚房走:&ldo;我幫您弄點吃的吧,別逸男還沒好,您這又病下了。&rdo;
王奶奶趕緊追過去說:&ldo;哎你別忙了,我來!&rdo;
齊邵假意跟王奶奶推拒了一會,見王奶奶進了廚房,他回到客廳拿起王奶奶給他倒的那杯茶,悄悄把水倒進了客廳的垃圾桶裡,然後把垃圾桶放到沙發另一側角落。
接著他拿著杯子走進廚房,跟王奶奶說:&ldo;您別麻煩了,我看過逸男就走。&rdo;說完他抬起杯子假裝喝水,然後把只剩茶葉的杯子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
&ldo;啊?不吃飯了?&rdo;王奶奶停下手裡的活,偷偷瞥了眼垃圾桶裡的空杯子。
&ldo;嗯,我去逸男房間看看他。&rdo;齊邵轉身往朱逸男房間走,王奶奶在他身後默默看著並沒有上前阻攔。
剛走了兩步,他扶著頭搖晃了一下,似乎很不舒服,他踉蹌幾步扶住牆想要轉回身子去看王奶奶,還沒轉過來,人就軟倒在地上。
王奶奶見齊邵倒下,走上前來蹲下推了推。齊邵一點反應也沒有。王奶奶站起來,臉上因之前談起朱逸男而露出的那一點悲痛的神情又恢復成了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