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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是我欠你的。&rdo;

阿浩眼神平靜。

&ldo;你不欠我。我爸的事，不怪任何人。和你更是無關。要說欠，是我欠你。&rdo;

天羽沒做聲，隨後淡淡一笑。

&ldo;所以，你一直不明著拒絕我，就是為了報答我？&rdo;

阿浩看著江面，沒有回答，卻像在想著什麼，許久才開口。

&ldo;我小時候，喜歡小汽車。每次去縣城，就跑到商店趴在櫃檯上面看。我纏著我爸我媽給我買，他們沒辦法，只能拉著哭鬧的我離開。後來，我爸給我用面捏了一個小汽車。我一開始不要，拿了就扔，我爸就重新再給我捏。漸漸地，我就喜歡了，而且不想著店裡的了。長大以後，我明白，商店的小汽車不是我的。只有麵團汽車，是屬於我自己的。&rdo;

天羽去看阿浩。

阿浩一字一句地開口。

&ldo;天羽，你就是商店裡的小汽車。我想要過它，但是，它不屬於我。&rdo;

天羽一愣。他看著阿浩，直白地反問：

&ldo;怎麼不屬於？&rdo;

阿浩沉默。天羽疑惑，隨即又明白，慢慢地：

&ldo;……如果你介意的是這個，大可不必。我看人不看這些，你也別自尊心太強，看低了自己……&rdo;

他想，阿浩原來就是在自卑，嫌兩人差距大，又捧著所謂的自尊，死要面子地不肯順從。這個想法讓天羽感到有點愉快，之前那點被阿浩劃清界限的不慡，消散了不少。

可是，阿浩卻回答他說：

&ldo;不是。&rdo;

&ldo;不是？那是什麼？&rdo;

天羽沒聽到阿浩回答，側頭看他。阿浩沉默了一下，也回過頭來，看著天羽。

天羽狐疑地打量阿浩的眼神。阿浩沉靜、專注地凝視著他，目光沒有閃爍，更沒有躲避。夜色中，天羽看到那深黑的雙眼裡隱忍著什麼，又散發著什麼。那眼神裡有一種讓天羽又陌生又熟悉的東西，天羽說不出那是什麼，又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兩人沉默地對視。忽然間，天羽有點明白了。

他非常驚訝地重新看阿浩。

他為自己的想法而驚詫，在夜色中盯著阿浩的臉，似乎想確定自己的想法。

然後，他意外地、驚詫地、語氣誇張地問阿浩：

&ldo;你不會是因為……想跟我來真的吧？&rdo;

天羽驚訝地說完，又審視阿浩。忽然，他驀地笑了出來。

他笑得控制不住自己，越笑越開懷。

&ldo;操！&rdo;天羽笑罵，玩味地、得意地，心裡的痛快一湧而出……

阿浩無聲地轉頭，沉默……

天羽是真的想笑。

不僅想笑，而且打心眼裡舒服，暢快，好像憋悶多時的一口氣呼了出來，全身舒坦。

他原先的諸多推斷全被推翻，居然是這麼一個人讓他始料未及、出乎意外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讓他有一種享受感。他得意，高興。原來他從來沒有失敗。

他就那麼沉浸在這種享受感、優越感裡，笑著，調侃似地對阿浩：

&ldo;你小子……可以，藏得夠深啊！你行……&rdo;

他滿面微笑，意味深長地笑著看阿浩。阿浩不再回頭，只是沉默。天羽眼瞅著阿浩清慡的髮根，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