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元夕詩會(第2/3 頁)
”雲嵐公拿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小侄正有此意。”吳家來了兩人,分別是吳家老二吳衿和他的親妹妹吳沁。
吳衿還是昨日那身裝束,衣角邊繡有牡丹的粉白色長裳,他手中不合時宜地搖著把牡丹扇,笑道:“七言絕句。
增宮月染輕窗亂,重彩燈流晚暮遐。”
吳衿緩緩起身,念著詩句,踱步走向憑欄處的梅花,把玩著。
他的眼中,華燈初上。
“減綠應知年雪裡,肥紅遠斷故梅花。”
“好,吳賢侄果然文才斐然,不愧是綿州文子的魁首。”雲嵐公拍掌稱讚道,綿州幾大家族之間各有親疏,他的父親和吳家的老家主曾經是同窗關係,私交很好。
吳衿笑著應頭,他在西南域早已聞名,自然是有些傲氣的。
“好詩,吳公子文采果然舉世無雙。”瀾中樓的花魁柳奴兒身著紅綢,妙曼多姿,此刻已經是星星眼。
柳奴兒愛慕吳衿,綿州城內,人盡皆知。
一旁的春回樓花魁嚴音是一身淡綠長裙,也出聲叫好。
“公子首兩句寫景,尾兩句想象之景上升到自然之理,綿州文首,公子當得。”說話者聲音悅耳動聽,正是公認的綿州第一美女,花楚閣花魁鬱明月,她身著勝雪的白衣,反而將膚色襯托得更加白皙。
吳衿對於鬱明月的誇讚,卻是不似另外兩位花魁那樣敷衍,而是微笑著回應。
“吳兄,你這個起調可是有點高了,讓我們幾個有點手足無措呀。”綿州文子中公認的第二才子司馬性,身著藍色貼身長衫,黑色束腰將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他生性放蕩不羈,說話也帶著點痞氣。
只見他斜躺在桌案邊,往嘴巴里倒著酒,絲毫沒注意個人禮節,也是雲嵐公比較開明,若是換成其他大儒,免不了呵斥幾聲。
“司馬兄有何高見,不如拿出來看看?”文爭向來都是詩會上必不可少的內容,自傲的吳衿遇到放蕩不羈的司馬性,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
司馬性聞言放聲一笑,提著酒壺就起身,繞著圓亭走著:“同樣是七言絕句。
夕歌彩絢朱顏夢,月挽霓裳粉黛空。”
司馬性走路的步子已經有些飄浮,他一步一飲,一飲一句。
“暮落驚鴻聞綠綺,扶搖清渡廣寒宮。”
最後一句,司馬性遙指已經登上夜幕的一盤明月,眾人皆醉。就連周穆一瞬間也恍了神,不時偷瞄著外面的月亮。
“司馬賢侄才華橫溢,妙哉,幸甚。”雲嵐公拍掌讚歎,他很愛好詩文,不然也不會舉辦這元夕詩會了。
“論綿州文采之浪漫,司馬公子當首。”鬱明月剛吃完一塊米糕,評論得很中肯,誰優誰劣並不重要。
齊家公子齊琪在一旁喝著悶酒,倒是有些不開心。畢竟論起詩才,他遠不及兩人,只能淪為一個看客。
“子夜歌。
暗香來、滿懷裕馥,淡月冷霜清館。恰琴引、燻檀惹醉,鳳曲夜燈星漢。長苑盡頭,鈴簾聽雨,漏斷人微倦。最流連、香榭亭臺,歌盡夢空,亂綠落英陳案。”
聲音突然響起,卻是鬱明月拿著手帕擦完了嘴角,起身吟詩道。
“乍驚覺、茫然顧首,又是故時閒宴。多少愁思,卿才話酒,千語煙霞遠。欲青春一把,山紅拋了秋晚。應憶他年,笑顏猶在,雲彩邀為伴。意難平、還未初逢,也無相見。”
鬱明月說完掩面,似乎有淚滴滑落,憂傷的氛圍就彌散開來。
“我曾聽聞鬱明月本來是邊塞大家族的閨秀,不料城池被遼庭夜襲攻破,屠城血洗,全家上下僅剩她僥倖撿了條命,後來被人給賣到了花楚閣。”旁邊的寒門子弟是個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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