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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小湯圓和鬱長風,原來是比較放鬆的,但看著眉頭越皺越緊,臉越來越嚴肅的老者,他們兩個的心也忍不住懸了起來。
張世學沉默良久,不說話,只是眼神示意季逢君把手腕再放回來。
這又是半晌。
他放下手,一言不發,就在鬱長風忍不住想要問的時候,他出了聲道:「沒什麼問題。」
小湯圓一顆懸著的心是落地了。
但是季逢君和鬱長風並沒有放心,鬱長風搶先問道:「師叔,既然無事,師叔為何如此嚴肅?」
張世學眉頭緊鎖,順著鬍子嚴肅道:「長風,你的醫術師叔是相信的,為公子把脈是以防萬一,但我並不覺得你會留下什麼問題。」
「但在我第一次診脈時本以為是痊癒的脈象,打算停的時候,脈象忽然亂了——」
湯、鬱二人的神色十分緊張,連季逢君都有些擔憂。
「可就那麼兩吸的時間,公子的脈象就恢復了原樣,好像剛才的只是錯覺。」
不敢說張世學診脈診的不準,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世學慢吞吞地說道:「我現在就害怕……」
空氣安靜的可怕,誰都沒說話。
忽然他噗嗤一笑,笑道:「騙你們呢,你們還當真了。」
小湯圓倏地放下心來,鬱長風氣得把頭撇了過去,憤憤道:「師叔,有你這樣嚇人的嗎?」
季逢君鬆了口氣,抬眼卻看見了張世學眼中深深藏著的憂慮,他的心倏地跌入谷底——他中毒的線索斷在了溫家,可溫家是怎麼跟西涼勾搭上的,卻怎麼也查不出來,這背後的人是誰?
張世學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季逢君壓下心中疑惑,也跟著笑出了聲。
他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想要把剛才那一件事掀過去。
張世學忽然道:「這不過,公子怎麼有了些受寒的跡象,公子可是出門賞雪了?」
季逢君艱難地繃著臉上的笑,差點沒又把手裡的杯子摔出去,這張大夫是怎麼猜到的?
張大夫笑眯眯的,像一隻狐狸似的:「你的內力深厚,尋常不會受寒,你昨夜是在雪裡呆了多長時間?」
季逢君快繃不住表情了,艱難道:「並沒有啊,許是昨日睡覺忘記關窗,著涼了吧?」
張大夫又順了順他的鬍子,接著笑眯眯道:「啊,也可能是吧。」
季逢君不知張世學信了沒有,但幾乎可以確定他要多一碗藥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這古代的藥是真的難喝啊。
剛才的氣氛揭過,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張、鬱二人就告辭了。
張世學回到屋中,讓派來伺候他的小廝下去,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給自己沏上了一杯茶,微微晃著杯子,細細地品著。
不多時,只聽窗戶吱呀一聲,進來的正是季逢君。
張世學看著眼前的少年,此人立在窗前,身材修長,五官精緻柔和,氣質溫潤,身上帶著些屋外凌冽的寒意,卻不顯衝突,正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這樣的公子,像是被上天偏寵似的。
季逢君腰身微微一彎,算是對老者全了禮數,道:「冒昧來訪,還請張大夫見諒。」
「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如果不是我那樣說,你也不會過來。」張世學端起茶杯,輕輕嘆了口氣。
季逢君走到桌前,坐下,問道:「不知周大夫察覺到了什麼。」
張世學的眉頭又皺了皺,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惱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從醫幾十年了,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脈象。」
「我剛才說,你的脈象突然有變,卻又變了回來,這是真的,但我又不能說清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