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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予之沒有表情。

他說只有一次，很可能是真的。

那麼極樂島上，那以同樣手法殺死了武功全廢的閻九重、單如飛等十餘人的，又是誰？

還是說，摩訶殿還有其他殺手，受僱於皇帝，要陷害念念、乃至置念念於死地？

這一回，三人並沒有喝到很晚。

一場酒局之中若有一個人喝茶，那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盡興的。何況那個喝茶的人，還是過去喝酒喝得最多的人。

到最後，謝隨還眼神清明，對兩人拱了拱手，道：&ldo;我該去看看念念了。&rdo;便轉身而去。

&ldo;嘖！&rdo;柳綿綿忍不住道，&ldo;念念、念念……活了這麼多年，就是一個念念！&rdo;

蕭予之看著她道：&ldo;你醉了。&rdo;

柳綿綿轉過頭，盯了他半晌，吃吃發笑：&ldo;你今年多大了啊，姓蕭的？&rdo;

蕭予之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ldo;跟我就沒什麼話好說了是不是？&rdo;柳綿綿伸出兩根手指頭，&ldo;我猜你，二十歲，最多二十五。&rdo;

蕭予之抿緊了嘴。

&ldo;老孃我跟謝季子安仲連他們喝酒猜拳的時候，你恐怕還沒出過摩訶殿呢！&rdo;柳綿綿抬高了聲音，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站起來，俯視蕭予之，清晰地看見蕭予之那雙深潭一樣的眼底彷彿裂開了些許的罅隙。

摩訶殿的殺手，全都是十殿閻王從外面或偷、或搶、或撿，帶回來的孤兒，從小教授殺人之術，不練成不得出殿門一步。

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

原來連這種話也可以刺到他，看來這個男人的心防還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森嚴嘛。

柳綿綿無聲地笑了一笑，轉身往樓上走去，醉醺醺的身子卻又被一雙堅定的臂膀扶住了。

&ldo;你喝醉了。&rdo;蕭予之重複。

蕭予之將柳綿綿送回她的房間，而後出門，看了一眼這酒肆的二樓。

這間酒肆簡陋，平素也少有客人住店的，是以房間不多。稍大點的只有樓道盡頭的那一間，想必就是謝隨、秦念所住。

那間房，此刻靜悄悄的。

蕭予之站了片刻，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色深冷，窗戶半開，月光只在窗前的地上灑著半幅清亮的銀霜。蕭予之關上門，走到桌前點燃了油燈，微紅的光焰從蜷曲的細弱燈芯上一分分地耀開，漸次照亮了整個陳設簡單的客房。

蕭予之往床邊走去‐‐

突然床下劃過一道刀光！

這一下變生肘腋，蕭予之急忙縱躍而起，一掌往下震裂那張木床！

床底刀光立刻反挑而上，直擊蕭予之下盤！

蕭予之頓時聽見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那是刀背上綴著鈴鐺‐‐

秦唸的目光很冷，面容也很冷，望著他的樣子，就好像望著一個死人。

她的刀勢極快，步步搶先，蕭予之來不及拔出兵刃，只能被動後退。然而終至退到牆角，已是退無可退。

秦唸的彎刀架住他的脖頸，一泓清冷刀光映出她眸底的痛色：&ldo;你上一次島，殺三個人，不是中毒的廢人，就是體弱的女子，你還當自己很了不起麼？&rdo;

蕭予之梗著脖子，低沉而急速地道：&ldo;我從未當自己很了不起！&rdo;

秦念咬著牙，&ldo;我今日就替小鬟報仇‐‐&rdo;

話音未落，刀光斫下，而蕭予之竟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