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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三個小的,終於鬆了口氣。
一個個從假山中走出來,寧知墨臉色微紅,默不作聲。秦晚馥滿臉通紅,雙眼直愣愣的,彷彿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裡。阿凝倒是相對輕鬆一些,調整了一下情緒,開口道:“咱們回去吧,快要開宴了。”
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秦晚馥立刻應和道:“對的對的,我們這就回去。”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阿凝跟在後面,寧知墨走在最後。他瞧了眼阿凝嫩荷般的身子,心道,已經十二了,到了年末滿了十三,就算長大了吧?
春日午後陽光慵懶,人也容易疲乏,阿凝和秦晚馥都有午睡的習慣,宴後,榮宓讓她倆回去暮香苑歇息。
暮香苑清幽別緻,苑前兩株蒼綠的芭蕉並幾棵剛謝的梨花樹,後院翠竹掩映,碧色悠悠。秦晚馥和阿凝雙雙躺在蔥綠色繡花草紋的紗帳中,兩人個子都小,一張塌仍松泛得很。阿凝躺在裡面,閉上眼,聽著窗外的翠鳥鳴啼,便覺得睡意朦朧了。
快要睡著時,秦晚馥卻忽然撲過來,大眼睛看著她,“你真的……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阿凝茫然一會兒才曉得她說的什麼,無比真誠道:“真的沒看見。”
秦晚馥只得又躺回去睡了。阿凝真幸運,什麼都沒看見。可她什麼都看見了,如今一閉眼就是那個場景,叫她怎麼睡得著?
一時又想起過去唸過的幾首詩詞裡一些朦朧又纏綿的句子,原先不懂,現在似乎懂了一些。
閉上眼,又回顧那個場景,不知怎的,裡頭的榮宛變成了自己,而寧知書變成了……
一個俊美無雙又溫柔體貼的陌生男子……
阿凝醒來時,就看見身邊的秦晚馥臉色泛紅,唇角微微翹起,不知做的什麼夢,這樣開心。
她輕輕越過秦晚馥,起了身。
暮香苑的幽幽篁竹中有一處亭子,上面“飲青亭”三字,還是去年阿凝親手提的。阿凝坐在亭中品茶,用的正是那套雨過天青色汝窯茶具。秦晚馥剛起身,懊惱了一番自己荒誕的夢境,穿戴一番到了飲青亭,很快被醉人的茶香所吸引。
“你倒真懂得享受。”秦晚馥道,“說說,這又是什麼茶?”
阿凝笑道:“去年得來的青竹茶,說是千年竹香所制,須得在竹林中品飲才能知其妙。”她將一杯茶送到秦晚馥手上,“方才試了一番,果然很有一番妙處。”
秦晚馥詫異道:“你懂的真多,我就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茶。”
阿凝一愣。她當然沒聽過,因為自己也是從方鑑樓閣樓處的古本中讀來的。她讀過之後便讓榮寰派人各地尋找,果真找到了。據說還是從一處高山峻嶺幽竹叢生的荒僻之處找到的。
可見,並非所有絕妙之物都在富貴豪門之家。有許多天地靈物,只有那些最接近天地的百姓才有。
兩人品了一會兒茶,秦晚馥又讓人擺了筆墨,和阿凝兩人一起題字,看誰題的好,便替換了裱了一年的“飲青亭”。
直到太陽西沉,榮宓才得空來暮香苑找阿凝說話。寧知書還是不依不捨跟著一起。靖北王府的人似乎也習慣了他們這位世子爺整日裡和世子妃形影不離。
還沒踏進後院,就聽見阿凝和秦晚馥的聲音,偶爾帶著小女孩兒嬌脆的笑。可待她走過去時,兩個小丫頭瞬間就沒了笑,一個兩個低了頭,安靜下來。
要是這還看不出異常,那她就不是名滿京城的安惠郡主了。
“阿凝,過來。”榮宓少有的嚴肅模樣,讓阿凝慌了。她哎了一聲,走過去甜甜喊了一聲大姐姐。
“討好我也沒用。”榮宓道,“你們兩個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方在在宴上神情就怪怪的,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