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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的時候會想,也許這樣也好,如果他和妹妹在一起,他不能保證會不會把真相告訴她。
揹著枷鎖生活的人,只要一個就夠了。
他拼命努力的學習,進入一流的大學,公司初創的時候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只為了能夠躋身上流社會,擁有與強者抗衡的資本。
他要那個萬人中心的女人知道,拋棄他們而將別人的兒子呵護備至是她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他會笑著看她後悔的痛哭流涕的樣子。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
然而命運彷彿只是動了動手指,就將他精心佈置的棋局打亂。
難怪一向冷血的他對跡部水萌有著別樣的好感,植村心頭只堪啼笑皆非四個字來形容,不安的因子在血液中湧動,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猝然揪住手冢的領帶,力道之大讓素來波瀾不驚的面孔都因為呼吸不暢而微微皺眉,“手冢國光,我把妹妹交給你,她怎麼會變成涼子媽媽桑的女兒又嫁給跡部景吾的,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手冢低頭一陣劇烈的咳嗽,琥珀色的瞳仁裡一片坦蕩無畏,“我們被騙了。”事後他細細想來,那份出生證明必定是偽造的,而憑藉涼子的人脈,要找來警察作擔保也並非難事。只是他那時候還太小,沒辦法分析出這些。涼子夫人分明就是慈母形象,父母也沒有多想,雖然捨不得,到底是別人的孩子,親媽找上門,他們沒有理由硬留下萌萌。
植村狠狠瞪了他片刻,方才氣哼哼的撒手,他端起威士忌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滾過喉嚨,做了幾個深呼吸,“手冢,你找我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跡部是誰的兒子?”清俊的五官鮮少波動,手冢開門見山的問他,金褐色的髮絲垂落,狹長的鳳目掩映著酒吧
70、第七十章 暗流 。。。
裡點點絢麗,眸光卻凜冽。
植村蹙起修長的眉尖,彼此都是聰明人,想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他早先的確有懷疑,可一直沒找到決定性證據。
如果跡部景吾真的是涼子的兒子,對女人而言奪夫奪子之仇不共戴天,那麼跡部惠理子大概是她最恨的人,收養仇人的女兒目的為何,植村和手冢對視一眼,一個寒戰突如其來。
不約而同的回憶起那場世紀婚禮,賓客如雲,盛世繁華,當那對新人在牧師面前宣誓百年的時候,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
辨不清真情假意,這一場遊戲,誰做了誰的棋子。
兩個男子各懷心思,久久沒有出聲。
彷彿是很久以後,植村開口,聲音略微沙啞,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手冢,你現在還是喜歡水萌的吧。”肯定句。
回應他的是高品質的沉默。
“在暗處為她做盡一切,對男人而言這就夠了?”他低低的冷笑,語氣莫測,“你可真偉大。”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出意料手冢沉下臉來,放下酒杯,暗色液體濺到低空,精緻的底座叩擊吧檯有清脆聲響。
“不管我妹妹是為了什麼嫁入跡部家,我都不想看到她受傷害,”植村微微眯起眼睛,透過玻璃看酒吧裡的光怪陸離,“你以為跡部景吾那種男人,是能允許背叛存在的麼?”跡部究竟掌握了多少資訊還是未知數,表面風光無限,其實支配者同時也使受控者,他的心裡未必就沒有潛伏著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跟他親媽聯合了。真正到了作抉擇的那天,天平會傾向哪邊?
跡部家男人的野心與魅力,讓無數女人飛蛾撲火,可這同時也是危險的毒藥。若是涼子當初被跡部修吾拋棄,被奪走心愛的兒子,那麼簽下婚前協議的水萌,境遇何其相似?手冢閉了閉眼,他不敢去想。
終於推開酒杯站起,語調冰冷,“抱歉,我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