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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自然是聽懂了祁盞的言語間的不滿意，但仍然看在他是兄長的份上，才把不滿壓了又壓，儘量把話說的順耳也不傷和氣。

祁盞收回手，揉了揉手後長舒了一口氣，說：&ldo;行吧，就按你處理的。&rdo;

顧衡靜默著，沒說話。

祁盞也懶得再說下去，轉身拽著行李箱要走，顧衡突然按住祁盞的肩膀，祁盞猛然回頭。

顧衡的眉眼溫和了很多，只聽見他緩緩說：&ldo;以前對不起，你早些回來，我們一起吃飯。&rdo;

祁盞挑眉，顧衡道歉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啊。

祁盞揚了揚手，&ldo;成吧。&rdo;

說完，他推著行李箱快步朝出發口走去。

顧衡站了會兒，車上的人上才推開門下來，瑟縮在顧衡身邊，臉色慘白憔悴，早沒了往日那種生氣。

顧衡心裡疼了一下，終是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看向別處。

&ldo;他走了。&rdo;他咬著牙說。

阮藝頹然的點頭，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出發口看了一眼，那個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她哂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這輩子最後一眼了吧。

她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揚起臉問：&ldo;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rdo;

說完，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顧衡到底還是維護她的，如果告訴祁盞她並不是出國，而是回到姐姐跟她長大的地方，祁盞可能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回去。

顧衡乾脆造出一抹假象，讓祁盞安心。

顧衡忍著才沒伸手去擦，目光反而變得更冷，甚至還有一絲僵硬：&ldo;他不想再看見你，不管說你去了哪兒都一樣。&rdo;

阮藝確實心頭一陣絞痛，死死地咬著牙，才能制住自己身體的抖動，&ldo;哥哥，對不起。&rdo;

這些年，她辜負了一個人對她的疼愛。

以前陷入偏執，哪怕出發前都沒走出那個怪圈，直到分別的這一秒，才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

顧衡眼眶裡湧出了淚水，大男人哭哭啼啼不好，愣是咬著腮幫子仰起頭，把眼淚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後，狠狠地抿了抿嘴，說：&ldo;都過去了，以後好好做人。&rdo;

他以為把阮藝接到自己身邊，能享受好的生活條件，也能接受好的教育，如果能按著他規劃的走，那她以後能有份體面的工作甚至是找個不錯的人家，他也算是彌補了愧疚。

可天不遂人願。

阮藝剛開身邊的那幾年，乖乖巧巧見誰都喜歡，可剛到了叛逆期就走歪了，一路走下去他拽不回來了，心裡頭的那點子罪孽感就更重了。

祁盞威脅他務必處理好這事兒，他想過很多，與其留在身邊，不如放她歸去。

阮藝哭著，見顧衡也要哭，把淚壓了下來，朝他伸出雙手，&ldo;哥哥，抱抱。&rdo;

顧衡怔了一下，伸手把阮藝撈入懷中，心想這一別，怕是多年也不會再見了吧。心裡翻江倒海，竟然說不出的難受，有很多話到了嘴邊想叮囑，但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攔著她瘦弱的肩膀，才知這些年她其實也挺可憐的，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沙啞著嗓子道：&ldo;錢不夠的話，跟我說。回去以後，不要再沾染些不好的玩意兒了，別毀了你自己知道嗎?&rdo;

阮藝心中一動，重重的點頭，帶著濃濃的哭腔說：&ldo;哥，我錯了真錯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作踐自己了。&rdo;

顧衡一邊欣慰一遍又擔憂，他倒是真希望阮藝是幡然悔悟，不是腦門一熱說的大話。

&ldo;要不我再給你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