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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一片寂靜。

&ldo;真的不可能回到原來的視力嗎？&rdo;尹琛猶豫了許久，終於艱澀地開口。

&ldo;可能性微乎其微，&rdo;醫生嘆了口氣，看著男人灰白的臉色，他的眼中也帶了點同情，&ldo;做一個眼睛好的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要知道晶狀體手術在創後一天內做完效果最佳，拖得越久效果越差，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rdo;

醫生說完，帶著護士和器械走了。

卓然嘆了口氣，看到手機裡鄺明翰打來的十幾個未接，也迅速離開了。

整個病房只剩下了尹琛和賀堯兩個人。

賀堯穿著肥大的白色病號服，抱著膝縮在病床上，顯得既憔悴又無助。如今他雙眼受傷暫時不能目視，手腕上還綁了呼叫器，方便他在有需求時叫人來幫忙。短短一個中午就從呼風喚雨的機長變成了不能自理的傷患，令人無比心酸。

賀堯眉頭緊鎖，垂著頭用下巴抵著膝蓋，似乎還在回想著醫生的話，整個人都有些發怔。

尹琛看著這樣的賀堯，心痛至極，他坐到對方身邊，想要抱住那蜷縮的身體，但卻被賀堯猛地推開。

尹琛踉蹌地扶住了床頭櫃，一臉泫然欲泣，&ldo;堯……&rdo;

賀堯聽到他撞到櫃子上的悶響，似乎有些不忍，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又恢復了剛才那種怔然又落寞的表情，說道：&ldo;尹琛……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do;

尹琛垂下睫毛，陰影遮著他疏朗的雙眼。

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被他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過了。

&ldo;好。&rdo;尹琛說著，幫他抖開被子，蓋上他的膝蓋，又在床頭的塑膠瓶裡添好了溫水，&ldo;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就叫我。&rdo;

&ldo;你……&rdo;賀堯出聲叫住他，卻遲疑了很久才繼續說道，&ldo;別在外面，你走吧……&rdo;

&ldo;行，那我去附近買點東西，&rdo;尹琛從善如流的回答，他看得出來賀堯就是想把自己趕走，但他絕不會叫他如願，&ldo;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買回來。&rdo;

&ldo;我什麼也不想吃……&rdo;賀堯說著嘆了口氣，說道，&ldo;你……&rdo;

尹琛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語氣堅定地說道：&ldo;我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你等我。&rdo;

賀堯閉著雙眼，頭轉向尹琛的方向，似乎是想看他。他張了張口，最終卻又閉嘴，直到尹琛快要放棄等待，才聽到他說了一個字：&ldo;好。&rdo;

尹琛自然是不敢叫賀堯一個人呆在這兒的，但是又怕他生氣，只好叫卓然從公司找了個助理來幫忙在門外看護，如果賀堯有任何異常就聯絡他。

反正賀堯暫時也看不到……

尹琛自嘲地笑笑，他明明並不想承認賀堯暫時失明的現實，卻又不得不利用他的這一盲點來監視他。

現在的賀堯實在太反常，反常的讓尹琛心驚。不過尹琛也承認，若他在突逢變故之後還能和往日一樣才是真的不正常，那尹琛恐怕連那個病房都不敢出了，絕對要每分每秒都盯著他。

誰能想到，不過短短几分鐘，竟然天翻地覆。

尹琛無力地用手覆住雙眼，心中酸楚，在這種無邊無際的漆黑裡，他怎麼能好受？

助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