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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黎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偏頭和她對視。
她沖他笑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有了那麼多的回憶。
喬沅和江玄黎在這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回科研院。
臨走前,喬爸喬媽對他們千叮嚀萬告誡,要他們好好照顧自己。
喬沅反過來囑咐他們,必須要保重好身體,會經常回來看他們。
看了爸媽的原因,喬沅的心情特別好,車子抵達科研院,她和江玄黎沿著小路,往別墅走的時候,都是哼著歌的。
江玄黎被她感染,嘴角掛起笑。
忽而看見前方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江安。
他正在和旁邊的科研人員小聲地交談著什麼,遠遠地對上了他們的目光。
喬沅和江玄黎快步走過去,有禮貌地打招呼:「江院長。」
江安看看兩人,寒暄:「回來了?」
喬沅笑著點頭,江玄黎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安憋不住咳嗽兩聲,身邊的科研人員忙問:「院長不舒服?」
「小感冒,不礙事。」江安擺手道。
江玄黎眉心不由蹙了蹙,說:「生病就吃藥,不要憋著。」
江安看了看他,點了幾下下巴:「我回辦公室就吃。」
江玄黎便道:「江院長忙,我和喬沅先回去了。」
江安抬手示意他們走吧,自己卻定在了原地,久久注視兩人的背影。
喬沅和江玄黎走出去十多米,回頭看江安還在看他們,唸叨:「江院長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江玄黎沒有立即接話,在走出去很久,快要抵達別墅時,說:「江院長是我的父親。」
喬沅被震得頓住腳步:「親生父親?」
江玄黎跟著停下來,「嗯。」
喬沅不禁打量他的五官,再回想江安的長相,不太像。
江玄黎看出她在想什麼,解釋:「他們都說我像母親,和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樣啊。」喬沅一個疑惑剛下去,另外一個又冒出來了,「那你和江院長……」
無論是正式場合,還是私底下,她從來沒有聽到江玄黎叫過江安一聲「爸爸」。
江玄黎帶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我以前和你說過,我的父母都是做科研的,母親在沙漠出事的時候,父親為了保住勘測報告,錯過了營救母親的最佳時間。」
聽到這裡,喬沅心裡面有些數了,江玄黎給她證實:「那個時候我小,不懂研究報告對於一個科研人員來說意味著什麼,我只記住了我父親沒有救母親,母親的死亡,父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句爸爸。」
喬沅撲閃了兩下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玄黎又說:「後面我長大了,他覺察到我在宇宙學上的天賦,把我帶進科研院,一是為了避嫌,二是從小的芥蒂,我一直跟著院裡的其他人叫他院長,這麼大的科研院,只有像醫學研究所的曹所長那樣同我家走得近的老一輩和負責政審的職員才知道。」
說著,兩人走到了別墅的花園,喬沅默了默,問:「既然沒什麼人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江玄黎再度停下了腳步,語氣認真:「不想隱瞞,想讓你瞭解全面的我,就像你帶我走進你的家庭,認識你的家人一樣。」
喬沅感覺自己的臉頰在升溫,聽到自己說:「你陪著我回家,是在履行你對我寸步不離的職責。」
江玄黎回:「告訴你我的家庭,不是我的職責,但我還是這樣做了。」
這一刻,輕風拂過兩人,吹起喬沅散落在耳發,她看到對面的男人抬起了手臂,溫柔地替她把耳發別過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