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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興嘉掙扎:「我今天不想梳,可以嗎?」
徐奶奶起身,抓住他的頭髮:「不可以,小孩子要聽話。」
顧·小孩子·興嘉無奈至極,只得把小板凳扯過來,規矩坐好,任由徐奶奶在他頭髮上大動干戈。
喬沅、韓梓潔和姚樺就在旁邊,看徐奶奶從荷包裡面摸出一把小木梳和好幾根彩色橡皮筋,率先在顧興嘉腦袋正中央紮起一個衝天炮,而後又在這個衝天炮的兩邊分別紮了一個。
那模樣,真跟正在讀幼兒園的小女孩的髮型有得一拼。
紮好後,徐奶奶繞到前面,雙手捧著他的腦袋端詳:「完美。」
向來只被一流髮型師打理頭髮的顧興嘉:「……」
就很想馬上把頭上的橡皮筋扯下去。
徐奶奶像是從他黑炭般的臉色中看出他想做什麼,特意強調:「不許摘下來,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一摘,我就又給你扎。」
顧興嘉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輕嘆:「形象全無啊。」
喬沅他們幾個憋不住笑,可笑著笑著就覺得苦澀,徐奶奶這些行徑都是生病的緣故。
日落西山,幾位嘉賓和徐爺爺好說歹說,徐奶奶才肯回家,喬沅他們幾個因為這事,情緒都不是太高,就連最想擺脫徐奶奶視線,把頭頂上的衝天炮扯下來的顧興嘉都沒有多話,默默取下橡皮筋就進屋了。
節目組注意到,晚飯後就結束了今天的直播。
喬沅悶悶的,如常去找江玄黎,他正站在小屋不遠處的小路上,仰頭望夜空。
喬沅不禁也抬頭看了看,這兩天沒下雨,鄉村汙染較小,能看到幾顆星星。
她走過去,說:「徐奶奶走丟的小女兒還可能找到嗎?」
「希望渺小。」江玄黎低下頭,「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在網上也發起了尋找的訊息,但願吧。」
喬沅點頭,借著不遠處的燈光看他一臉凝重,雖說這位組長平時就很冷淡,但當下,喬沅明顯感覺他臉上的愁色更重。
「出什麼事情了嗎?」喬沅問。
「不是你的事,你最近的表現一直很好。」江玄黎又看向了天空,「我的私事。」
「私事啊……」喬沅抿抿嘴唇:「如果你想分享,又找不到誰分享,隨時可以來找我,我保證保密。」
江玄黎垂眸看向她,不知道為什麼,對上她那雙澄澈的眼睛,好像不需要顧慮太多。
江玄黎小呼吸一口:「就是徐奶奶讓我想起了我的爺爺。」
喬沅腦袋快速反應:「你爺爺也得了和徐奶奶一樣的病?」
江玄黎頷首:「從我記事起,父母就忙,一年都見不了兩次面,一直是爺爺把我帶大。」
喬沅問:「後來他就生病了?」
江玄黎:「我十歲左右,爺爺出現了記憶衰退的症狀,當時是早期,如果家裡人發現及時,及時就醫,可以進行藥物幹預,延緩加重的時間,但是當時家裡面除了他就只有我。而我只在乎一件事情,只知道一件事情,每天放學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忽略了唯一陪伴我的親人。」
話裡話外,儘是自責,喬沅安慰道:「當時的你還小,也不懂。」
江玄黎又看了看天,緩緩後說:「後來爺爺的病情逐漸加重,走丟過兩次,第一次被好心人送了回來,第二次就……」
話到這裡,他本就低緩的聲音又下降了幾個分貝,似是哽咽了一下:「爺爺最後是在火車軌道上被發現的。」
喬沅的呼吸更加沉重,這又是一個悲劇。
喬沅默了好久後說:「你不是喜歡看星星嗎?聽過一句話沒,地上一個人,天上一顆星,你爺爺到天上去看著你了,你抬頭還可以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