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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的視線沒有高過鄭季的膝蓋。

&ldo;嗯。&rdo;鄭季點了點頭，聲音裡沒有多少熱情。

&ldo;叫鄭孟和鄭仲來。&rdo;鄭季吩咐下人。

不久，兩名衣著華貴的公子來到鄭季面前。

&ldo;兒子拜見父親。&rdo;

鄭季給他們介紹：&ldo;衛青，這是鄭孟、鄭仲，都是你的哥哥。兒子，這是衛青。&rdo;

&ldo;衛青見過兩位哥哥。&rdo;

鄭孟體態肥胖，本來不大的眼睛此刻眯得更小，他從眼縫中打量著服飾寒酸的衛青，只是點了一下頭。

鄭仲摸著臉上的麻子，一言不發。

鄭季說：&ldo;衛青以後就住在這裡，你們兄弟要和睦相處。另外，府上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交給衛青的？&rdo;

&ldo;回父親，南房那邊缺一名雜役。&rdo;鄭孟答話道。

衛青暗自攥起了拳頭。這裡不僅沒有把自己當成家人，反而將自己視作下人，這種侮辱教人怎能忍受？可想起母親的苦衷，他不得不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

&ldo;父親。&rdo;鄭孟暗示道：&ldo;雜役那邊倒不是很要緊，府裡的羊倌前日偷酒被辭退了，幾十隻羊眼下還沒人照看，您看……&rdo;

鄭季想了想，對衛青說：&ldo;衛青，你今後就負責牧羊吧。&rdo;

&ldo;是。&rdo;衛青用細小的聲音回答道。

&ldo;好了，我出去辦事，鄭仲你負責帶衛青去羊圈。&rdo;

鄭季說完負手離開了廳堂。

衛青站了起來，說：&ldo;有勞二哥帶路。&rdo;

鄭仲輕蔑地看著他，語言冰冷無情：&ldo;你連進我們家門都不配，野雜種只配和畜生住在一起。都是畜生，路還用我給帶麼？&rdo;

鄭孟捂著嘴偷笑，身上的肥肉隨之亂顫。

兩兄弟扔下衛青無禮地走了。

衛青獨自站著，拳頭捏得緊緊的，渾身燃燒著怒火。今天他可算看清了人情的冷暖，他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教訓他們，看誰以後敢瞧不起我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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