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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氣質、穿著與談吐,他找不到一絲值得挑剔的地方。視線被牢牢吸在他臉上。
當然,說是用餐,實際上兩人相隔很遠。
他不敢主動拉近與主座的距離,也沒有膽量在魏諶面前失態。可鱒魚勾人的肉味還是鑽進了鼻尖,讓男孩忍不住狼吞虎嚥起來。
「雷恩。」非常性感的英腔,彷彿在用上顎與舌尖短暫地發出長音。
「有事嗎?」被叫到名字的男孩渾身一僵,連忙擦拭起手指——他在回想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
白人男孩自認機智地把問題推到了受害者身上。他的一番陳詞說服了雅各布,貌似也說服了魏諶,讓他們對自己的清白深信不疑。
「你的表現很好。我喜歡誠實,但我更看重的是,忠誠。」魏諶放下刀叉,十指交疊在下巴處,遞去一個迷人的微笑,「我正在考慮要給你什麼樣的獎勵。」
「謝謝誇獎。」這是雷恩第一次使用「謝謝」,他的手心有些冒汗了,「我會繼續努力……」
「也許我會考慮把你留在身邊。」
「什麼?」
男孩又驚又喜地抬起頭。
「但有一個條件。」
魏諶笑得耐人尋味。
切開牛排的手因顫抖而不得不停下。雷恩好幾次想把食物放進嘴裡,都以失敗告終:「你說吧。」
像是一條精心偽裝過的變色龍,魏諶的十指在下巴處相交疊,托起了向右微微歪斜的腦袋。他眨動眼眸,虛情假意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曾用英腔呼喚過他的嘴唇微微張開。
他說——
-
從用餐室往回走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走廊裡沒有一盞燈。雷恩用手掌探了探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在和誰說話——他從未見過如此優雅隨和的男人,比上流社會的老派貴族還要講究。
只可惜是有色族裔。
如果這個男人交過血稅,雷恩或許會考慮第一個接納他。
但這都是後話了,他今天飽餐了一頓,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了。更何況,魏諶臨走前告訴他,要是直到軍事訓練結束,他都能保持第一的名次。作為忠誠與實力的附庸,他每天都將得到一頓豐盛的晚餐。
現在,得把激動的心情遏制下去,以確保自己有充足的精力應對第二天的訓練。
穿過走道,在經過某個漆黑的拐角時,雷恩突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很輕,那種動靜就像潛伏在沼澤裡的鱷魚,隱秘而快速地遊來,聽著好像只是耳膜的錯覺。
因此他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雷恩反應不及,只模糊地看到一張不屬於人類的臉——那或許是一張面具。還不等他尖叫,面具客早以閃至他的背後,一把扯住了他的金髮。他疼得破口大罵,手肘對準襲擊者的側腹位置,狼狽地發力。
可他撲了個空。
因為下一秒,箍至頭皮的左手開始發力。
骨頭收緊的悶響傳遞到了雷恩耳中。
過猛的力道將他深深砸進地面,他感覺自己臉頰可能被木片劃破了。
搶在破相的受害者慘叫或呼救前,面具客無情地跪壓著他的後背,牢牢抵住最為劇烈的反抗。纏裹在散打式繃帶裡的右手高高舉起,貌似握有什麼東西。
答案很快揭曉。
——雷恩感到手掌傳來鑽心的劇痛。
他驚恐地看了過去。
只見一支鋼筆牢牢扎進他的掌心,並沿著骨頭的縫隙,一點一點地劃拉下來。
第7章
第二天早晨,醫生又為越川檢查了一遍傷勢,告訴他只是軟組織挫傷,面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