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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搞不清狀況,忠心的斯科特還是照著雷恩的話做了。他將訂書機裡的釘子倒進手心,毫不猶豫地撲向越川。
還未等小紅毛接近,一支原子筆忽然抵住了他的太陽穴。筆尖只要再深一分,就能洞穿表皮。
斯科特一動也不敢動。
與此同時,雷恩臉色蒼白地咬住嘴唇,他強忍疼痛——因為越川幾乎要掰斷他的食指。這也讓他回憶起某個讓人膽寒的傢伙。但他晃晃腦袋,將這荒謬的念頭從記憶裡撇除。
淺灰色的眼眸牢牢盯著兩人。
「鬆手。」
危及生命的可能選項裡,兩個壞孩子不得不向更壞的那方妥協。短暫地逃離壞蛋生涯前,雷恩特地將整理好的表格掃落一地。
「不管你在給誰寫信。」他不甘示弱,「記得替我向那個婊子問好。」
雖說搗蛋鬼們消失不見,但留給越川的,不過是沒人願意收拾的爛攤子。他嘆了口氣,彎腰撿起散落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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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工作結果,器材管理員也很乾脆地放他離開。越川便獨自前往了院長室。他正站在孤兒院最頂層的走廊,面對全孤兒院最精巧的大門。
開門的密碼是食指。
屈起手指,敲擊三下。如果沒有回應,就推開一條小縫,在屋主回來之前把事情辦完。越川已經很熟悉流程了。和第一次造訪時相比,院長室有了明顯的變化。
書架貼著牆根擺放,羅列的書籍都是按國籍分類的。桌子與櫥櫃上的裝飾品種類繁多,黃金制的雕塑看上去格外昂貴。
座椅空落落的,儘管桌上都是一些看似複雜的公文。魏諶卻不在這裡。
可但這裡的每一處都留有鳶尾花盛放過的香氣。他保持平常心,一路來到辦公桌前。
越川很遺憾,也很慶幸自己不必面對面交還這些東西。他準備打道回府,視線卻不經意掠過一條擱在書本上的條紋領帶。
他記得這條領帶。
第一次見到魏諶的時候,他打的就是這種款式。現在,這條領帶放得散亂肆意,顯然剛從脖子上解下來。湊近時,還能隱約聞到上面的資訊素。越川猶豫著拿起它,放到鼻前嗅聞起來。
他貪婪得像是一個癮君子,一旦失去資訊素的安撫,連心臟都會泛起戳刺的劇痛。
很快,神智開始淪陷。源源不斷的氣味壓倒似地撲來,綿密的熱浪間,越川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抬起頭。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身西裝馬甲的魏諶抱起胳膊,斜靠在門邊。骨感又修長的食指保持著敲門的姿勢,卻遲遲沒有落下。
男人看著他,唇角勾得耐人尋味。
第8章
魏諶在想一件事。
自己是該假裝沒看到,還是直接質問這個小色狼,為什麼偏要為難一條領帶?
不過,看看小傢伙的表情。
他僵在原地,手藏背後,眼神飄忽不定——很顯然,罪證正被他捏在掌心。興許是自己的一再逗弄,讓小傢伙誤以為這次還能矇混過關。
要怎麼處置這隻做賊心虛的小烏鴉呢?
撕掉他沒成熟的腺體?
開玩笑,他可能連犬齒都沒到發育標準。
現在就動手,未免太不近人情。
「魏先生?」
越川的不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由於始終無法確定男人的想法,這聲問候顯得討好又猶疑。
「你來得比預期要早。」
魏諶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上臂,似乎對他的表現毫不意外。
男人唇角含笑,眼眸深處卻平靜無波。
「我敲門了。沒人回應。」越川不敢看他,「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