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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那封信和遺囑對你來說,那麼可怕?&rdo;桑蕎不解,&ldo;只是因為它們將你的母親徹底公諸於世嗎?&rdo;
&ldo;我的……母親?&rdo;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季晴川的眼神罕見地有些動搖。
而桑蕎卻輕輕地垂下了眉目。
&ldo;還記不記得,兩年之前,也是在這裡,我們曾經跳過一支舞?&rdo;
&ldo;我們曾經跳過很多支舞。&rdo;他的表情冷靜,帶著一如往日的微笑,而一顆心,已經緩慢地墜入深淵。
&ldo;那一次這裡下暴雨,山頂滑坡,整間莊園只剩我們兩個客人,就在這個大廳裡,我們跳了一支舞,然後,你彈了鋼琴給我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離你那麼近。&rdo;
&ldo;當然,你是唯一聽我彈過鋼琴的人,在我回到美國之後。那時,我曾想要與你分享我的全部人生,也幾乎都要做到了。&rdo;
說到這裡,他再度沉默下來,那是他記憶中幾乎無法回顧的一段人生,每次無意觸碰,總令人覺得完美到不真實,繼而在幻覺與現實之間產生撕裂般的痛苦。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穿著煙粉色的禮服,長發垂肩,那麼美好。就在同樣的地方,他們借著幾分微醺在無聲無息的大廳裡相擁起舞,那時他曾覺得這個世界那麼安詳,令他忽然想要卸下一生的背負與全身防備,想要完全擁有和珍惜一個人。於是幾乎是有些情不自禁的,附在她耳畔輕聲開口:&ldo;想不想聽我彈琴?&rdo;
靠在他肩上的腦袋抬了起來,有些驚訝地盯住了他:&ldo;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這個。&rdo;
他笑了,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拉起她的手坐上琴凳。
手指碰觸琴鍵的瞬間他幾乎有些顫抖,那是暌違多年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遇到她之前,他曾堅定不移地相信一生之中再不會有這樣的時刻。他並不喜歡鋼琴,起初,那是唯一能夠讓臥病在床的母親展露笑顏的方式,再苦再累他也甘願;然後,那是收養他的家人給他吃飯讓他上學的唯一理由;再然後,當他再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能獨立生存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拋棄了鋼琴。
然而此時此刻,他希望可以借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一些無法言說的東西。
那一刻他彷彿突然明白,那就是母親如此摯愛鋼琴的緣由,可以溫柔地包容一切真心,也寬恕了一切怨恨。
一首《g小調夜曲》終了,是母親最愛的蕭邦。她默默地靠在他的肩,執起他的手,良久才說:&ldo;我真喜歡你的手。&rdo;
內心深處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他闔上琴蓋,低下頭去,望進了她的眼眸:&ldo;喜歡我的手……做什麼?&rdo;
桑蕎的臉頰頓時一片緋紅,而季晴川只是彎起嘴角,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一個從一開始就來勢洶洶的親吻,讓她根本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當,他卻伸出手去撐住了她的背,由肩膀親吻到脖子,再徘徊到耳垂、鼻尖、嘴唇,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按在她的下巴,輕輕向下用力,再一次引誘著她張開嘴來,唇齒交纏。
她的眼神漸漸迷濛,伸手擁住他,也不知是該抱緊還是推開,他褪下她的禮服肩帶,有些發燙的嘴唇印上她的鎖骨,一路細細地吻下去,正在那時,她似乎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僅存的理智驅使她睜開眼睛,越過他的肩膀卻看到樓上有人正望著他們的方向,於是身體陡然僵住,季晴川感覺到她的變化,回過頭去,就看到了似乎忽然在某種回憶中突然驚醒的hugo,正執起手中的紅酒杯,有些報赧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