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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倍秀二上下大量了她一會兒,忽得一笑:“既然如此……”
片刻之後,進藤光拿著兩道符紙,走出了安倍秀二的辦公室。
她把它們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放進揹包最深最妥帖的地方,才出了門。她的包裡還放著職業考試的報名材料,一份是她的,一份是佐為的。今天本來是她打算去棋院交報名表的日子。
臨走的時候,安倍醫生告訴來她,藤原佐為的各種身份手續已經辦妥來,等佐為醒來,就可以直接使用。安倍秀二同樣給她提前打了預防針,由於這一術式的本質是光的生命被切斷了一部分,在這一術式走到最後的時候,光可能會遭遇一次比平時更為劇烈的疼痛發作——不過這是正常現象,就如同初生的嬰兒剪掉臍帶那般,是必須且無害的。
只要捱過那一次發作,藤原佐為將真正地在現世醒來,一切就真的圓滿結束了。
進藤光點頭應過,心頭卻沒有多少喜意,思緒裡唯有一片糾纏錯雜。這個當口,她實在沒有心情想別的。佔據了她的大腦的,唯有昨夜的那一個無比殘酷卻又無比真實的夢境。
塔矢亮對於進藤光來說是什麼呢?
從醫院到棋院的路不長又不短,窄窄的人行道上,堆著昨夜留下來的薄薄積雪。進藤光無意識地在這寒冷的石子路上走著,萬千思緒有如雪片迎面而來,在她沉甸甸的心頭拍打出層疊寒涼的白色霜意。
在今日之前,進藤光從未真正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對手,朋友,彼此的命運,似乎是在這之間,又比這更特殊的存在。將進藤光手把手領入黑白世界的是藤原佐為,然而帶著他、令他一路追逐直至步入棋壇的卻是塔矢亮。進藤光永遠也無法忘記他們的第二次見面,暴雨嘩啦啦地洗刷著整個灰暗的東京,而那時只有12歲的塔矢亮在失望與盛怒之下對她發出的怒喊。
他對圍棋那樣鄭重,那虔誠的態度幾乎令人震撼,直直讓稚嫩的小學生進藤光心底顫動,生出一種說不清的羞慚與嚮往來。
而後便是10年的糾纏與互相追逐,他們乘著新的浪潮攀上棋壇的巔峰,直到新科本因坊頭銜挑戰者進藤光一場車禍,一夜回到十年前。
進藤光知道,自己對於塔矢來說是特殊的——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對於塔矢來說,竟然會那麼“特殊”。
震驚之餘,卻是更多的無助與難過。
如果可以的話,進藤光甚至希望自己能夠替亮承受這份痛楚。因為說到底,光是明白的。明白那種失去獨一無二的存在的痛苦,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畢竟,進藤光是經歷過的。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佐為,如果易地而處,連塔矢也離開了她的話……進藤光猛得合上了雙眼。這個念頭恐怖到令她根本不敢繼續,慌亂萬分,不得不在第一時間將其掐滅。
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無底深淵。
自進藤光學棋第一天起,塔矢亮就存在於光的世界裡,像一座山嶽般高聳傲岸地佇立。他的存在對於進藤光而言,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甚至有一度,是高山仰止的。
光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承認或是提起,但其實他很敬佩亮。自他還不怎麼會下棋起,他就很佩服、甚至有些憧憬自己的這個同齡人。
塔矢那純粹得幾乎鋒利的眼神,帥氣到令十二歲的光心神震懾。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那時候的小蘿蔔頭進藤光看呆了。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呢?
所以他才如此渴望塔矢亮的認同。所以他才要那麼努力地追上他,想讓亮的眼神筆直地看向自己。怎麼樣都好,想成為他的對手,想成為能和他比肩的人。
也想成為他的夥伴,成為他的朋友,和他一起下棋,一起復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