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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恪沒回答,彎起眼角向下滑動幾厘身體,蓋住被子,在姜以安溫柔的歌聲中緩慢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第4章
鉛筆筆尖第九次戳斷在紙面上,天亮了。手邊散落著幾粒安眠藥,姜以安這晚沒吃,讓自己放空了一整夜。
牆壁被晨光染上半片金黃,冷風灌進房間,當姜以安從放空狀態中恢復知覺,感覺到寒意時,四肢忽然酸軟,細密疼痛順著骨縫遊遍全身。他撐住茶几站起來,一路跌撞著去關窗戶,拉嚴窗簾,而後回到沙發上躺平,蓋著自己的黑色夾克。
睡意輕淺,時鐘裡的分針還沒走完一個圓,家裡的座機響了。姜以安懼怕電話鈴聲,他條件反射地躥起來,躲向沙發一角,警惕地盯著一處虛空,眼神渙散,呼吸是亂的。
私人資訊被惡意曝光後,姜以安每天不堪騷擾。將手機鈴聲改為震動,再到靜音,他無法聯絡朋友也檢視不了工作簡訊,最後系統記憶體由於接收太多郵件和圖片,負擔過重直接罷工,倒是切斷了一切紛擾,還給姜以安一份久違的清靜。
後來他換過號,卻總是忍不住瀏覽網路上有關他的輿論。姜以安想要堅強面對,於是沒完沒了地滑動螢幕,企圖用不停接收的汙言穢語刺激自己變得麻木。躲在客廳角落三天三夜抽完一整條煙後,他神色猙獰地跑去廚房,拿起菜刀,將手機劈成了兩半。
打電話的人好像知道姜以安不會很快接聽,斷開後緊接著響起第二輪鈴聲。姜以安過了很久才爬向沙發另一側,伸手握住聽筒,暗啞開口:「誰?」
「還能是誰啊。」語氣直白,卻沒有責備的意味,林野的嗓子像把鋒利的刀,通透乾脆,很耐聽。早些年的演唱會上經常與姜以安換位,他試主唱,姜以安玩兒吉他。
林野問:「吃早餐沒?順路給你捎點兒。」
姜以安:「不用。」
林野:「待會兒給我開門。」
姜以安:「別麻煩。」
林野:「豆漿小籠包,油條現炸我懶得等了,掛了。」
「嘟嘟」聲在耳邊持續了一陣,姜以安放下電話,縮在沙發上安靜地等。約莫五六分鐘,樓道里傳來閒散的腳步聲。停在四層時,姜以安披著夾克起身走過去,透過貓眼朝外面窺視。
大冬天的,林野只穿一件薄外套,戴黑色口罩。鮮亮的紋身從袖口領口裡張揚出來,收於指尾和耳後,耳骨上鑲著一排密密麻麻的銀色鋼釘。
姜以安擰開門:「我都說了不用……」
林野側身鑽進屋內:「冷死個人咯。」
放下早餐,林野拎起靠枕坐在沙發對面,與姜以安中間隔著一方茶几。他撿起掉落在周圍的紙團,大概知道裡面的內容,展開後打著拍子簡單哼唱兩遍:「還行,沒失水準。」
姜以安撩起眼皮:「你什麼時候學會奉承人了?」
林野聳了下肩,調轉話鋒避開問話:「元旦期間global的出場費比平時多兩倍,你上不上?」
該交物業費了。前兩年姜以安身無分文,房子是林野租的,水電物業費他全包了,姜以安實在過意不去,消沉到今年秋天才克服社恐障礙,勉強託林野找了個酒吧賣唱的活兒。
「上。」姜以安咬了口包子,聲若蚊蠅,「把我往後安排,越往後越好。」
「成。」林野應下:「那就午夜時段吧。」
一籠包子姜以安只吃了兩個。逼著他喝完豆漿,林野沒打算久留,姜以安生病後習慣了安靜,無論與多親近的人共處一室也會焦慮緊張。他把手裡的紙團鋪平在茶几上,用食指重重點了點:「是真的不錯。」
姜以安見林野準備離開,跟著他起身送人到門口。林野轉身向他道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