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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硝煙的爭吵與激烈的爭議隨輕啟的門縫刺耳地傳來,當聞恪現身在眾人視野,空氣好似凝固了一瞬,聞澤的表情滑稽地猙獰著,他聽見一小撥人勢在必得的笑聲,攏緊拳頭低首閉了閉眼。
罷免聞澤董事長一職,有了聞恪的贊成票,他便成了強弩之弓,日後再難翻身。
聞恪放下檔案,落座鐘傑身旁,一副閒然輕鬆的姿態。有人在討好巴結,有人甚至鼓掌迎接他的到來,反對聞澤的一派人止住喋喋不休的爭論,眼下的局勢不必再拉攏任何一方持支援態度的股東,更不必苦口婆心引導他們做出判斷和選擇,直接投票即可。
聞澤頹廢地窩在座椅裡,髮膠攏過的頭髮微亂,垂下一縷綴在額前,狹長的眼睛無神灰暗。他雙手插兜凝視窗外,心中瞭然,幾分鐘後,他將被剝削董事的所有權利,明融董事長的位子也許會是在場某一位大股東的,也可能是聞恪的,但都與他再無幹係。
投票闡述緣由,平和的氛圍代替先前的躁動,營造出其樂融融的假象,事實上,每個人的決定都在受利益驅使,都不純粹。
輪到鍾傑,面對持平的票數,他無奈地選擇棄權,兩方均不得罪,無情地將這個難題交給了聞恪。
聞澤耷下眼瞼,煩躁地抹一把臉,拿過放置桌沿兒的古巴雪茄,幾不可聞地嘆一口氣。
聞恪望一圈在場的股東,有幾位是金融街響噹噹的資本家,經常接受電視新聞採訪,確實不好得罪。半晌,他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將蘇晴親筆簽名的委託書貼著桌面推給眾人翻閱,以鑒真偽,然後緩緩開口:「我代希斯爾酒業的創始人,投聞澤一票。」
譁然聲乍起,聞澤點雪茄的手一抖,錯愕地看向聞恪,緊接著,聞恪繼續道:「我本人,也是同樣的選擇。」
股東大會成員費解地再起爭吵,聞恪於嘈雜的議論聲中對上聞澤不可置信的眼神,視線一觸即收,聞澤淡然地笑了笑,自嘲地搖頭,論心胸,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始終略遜聞恪一籌。
部分股東悻悻地提前離場,鍾傑翹起二郎腿,欣慰地拍拍聞恪肩膀,是自己小看他了。私人恩怨不會影響聞恪做出正確的決斷,聞澤再專權獨斷,不過是動了剛才那夥人的利益,明融這些年依然是景南首屈一指的大集團,便是他能力最好的證明。
送走支援聞澤的股東們,場所轉移至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敞闊的屋內鋪著厚絨的羊毛地毯,稀奇的西洋玩意,古香古色的文玩擺件,國內外的字畫藏品,中世紀到現代的藝術名作,一一倒映在整面透亮的玻璃牆上。
聞恪坐在鬆軟的沙發一側,兀自點一根煙,聞澤親手給他泡了杯大紅袍,口頭難以道出的謝意,全都融在這一杯甘甜濃香的茶水裡。
回到辦公桌前,聞澤把領帶扯松半分,食指揉搓酸脹的太陽穴,嘆道:「這下,那幫人更不知道該怎麼議論我了。」
聞恪立刻會意,他是指又一次因自己而坐上董事長的位子。
聞澤不解地問:「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聞恪咬煙凝神,眉眼深沉,未作答,只是默著。
「你今天來,究竟所為何事?」聞澤用夾古巴雪茄的手輕點金絲楠桌面,銀灰煙縷中裹夾著一味清幽的原木香,他猜測,「因為昨晚的熱搜?」
聞恪唇角揉著淡淡的笑容,問:「我要是沒幫你,你會怎麼揶揄我?」
「明融二公子與a樂隊主唱的緋聞。」聞澤玩味地眯起暗藏鋒芒的雙眼,「和我當年知道我爸有個私生子一樣震驚。」
聞恪挑眉啜一口濃茶。
聞澤戲謔地說:「好在熱搜撤得及時,還有你一身警服做掩護,輿論沒能挖掘到明融來,否則,我還得費心給集團做公關。」
聞恪拇指劃了劃眉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