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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這就是愛了吧。
但願她能夠隨他而去!可是她不能拋下三個可憐的孩子。還有王老夫人,她是她的婆婆,身為媳婦,她不能不孝。
原來想死而不能死的滋味,是這樣艱辛的酸苦。
“呀!”這一針居然深深的刺入!
她用力將細針拔出,血珠子滑滾奔出,不一會兒就把她的左手和絹布給染紅了。
菟絲花繡好了。她的血染豔了它的芳姿。
淨菟低低的笑出聲來。她不懂,自己怎麼會笑呢?
她顫了一顫的站起身,一手拿著油燈。門外,小醇站著夢周公。
“對不住,小醇。”這真心為她憂愁的丫頭。
身上的白衣隨著她的足步移動飄飄飛掀,須臾,她來到停放棺木的廳堂。
奴僕們一個個歪歪倒倒的睡下了。七天來的守夜使得每個人都累乏至極。
棺木並未上蓋,必須等條明日誦經時由道師上蓋。
躺在棺木內的驚破一定很孤寂吧,他的魂魄回來過嗎?
“求你回來……”她好後悔,這七個夜晚她總是睡了一刻鐘便因心悸而醒了眠。
所以他無法入她的夢,是不?
將絹布放人棺木內,她訴說:“相公,這是我第一回拿針線刺繡,繡得醜,請你莫怪。”
這廳堂沒有奴僕膽敢進來,因為今夜是頭七。
掙菟撫著棺,卻是連聲啜泣也忍了住。
“你聽得見嗎?我想告訴你,我好貪的,把你當作是真真正正的夫君至親。”即使他沒有“碰”她。
“我將為你守一輩子的貞節。你放心,我守得心甘情願,沒有任何勉強。”至於她一直浪跡天涯的尋親
她早早絕了心思。姓鹿的人氏不多見,可是茫茫人海呀。
許是七日的神傷折磨,她踉蹌了一下,差點兒仰倒了去。
一隻有力的膀子將她撐扶住,她抬眼,恍若隔世的震撼令她更加昏暈。
“相公……”
“你的手指上全是傷!”這語調是薄慍的責怒。
“你的魂魄真的回來了……”夠了!他的魂魄肯回來見她一見,她已是無憾無很了。
“魂魄?哼哼。”能否認嗎? “他”的確已死亡七日。
淨菟痴痴的仰望著眼前這張刀刻斧鑿似的峻容——仍是微掀的傲眉,依舊是懶得理睬人的淡笑。
“那兒……可好?”
“哪兒?”她神智不清了嗎?
“閻王和黑白無常會不會……很可怕?”她擔心他受了刑,雖然他是她以為最好的人了。
他的眸光一斂,這小傢伙問的是地獄是吧?也就是三魂七魄應該歸去的地方。降地,他悶悶的無聲的笑。
胸腔脹得發緊。
淨菟“瞪”住他!其實不是瞪,只是她的眼神太炙熱了,她好怕眨眨眼睛他就會化為一縷白煙。
‘“魂魄能待多久呢……”她的輕喃使得他心窩一慄。
“玉少夫人,你很傷心。”肯定的口吻。
“你是我的相公……”
“就這緣由?”她倒是輕易即可惹惱他啊,“方才我明明聽見,你充滿情意的告白。”
白雲似的面頰倏地泛出赧色,她慌然失措的咬著銀牙。
“你說你要守一輩子的寡,說說挺容易,執行卻是困難。”
她急忙表明心跡,“請你相信!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我已經許了你呀。”
“但是你還是清白身,尚未是我的人。”
“一女不可二嫁!”即使她沒有讀過聖賢書,但是孤苑的老嬤嬤所教誨的每一句話她全謹記在心。
他斂下眉睫,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