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她反對開放式關係,和任何一個男人談戀愛都追求獨一無二。可彭朗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蘇涵水只能把這人當風箏,暫且放他在天上飛著,手裡卻要牢牢攥著風箏線。
蘇涵水一直都防備著風箏斷線,防不勝防,彭朗終究還是瞞著她找了別的女人。她在夜裡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過著季長善那雙漆黑的眼。蘇涵水猜測著季長善有什麼好處,以至於彭朗竟願意娶她。她琢磨不透,連續失眠個夜晚,越發咬牙切齒。
他分明說過不會愛任何人。
蘇涵水直勾勾盯著墓碑上的口紅印,不由思考季長善塗過哪種顏色口紅,又在彭朗臉上蓋過多少個唇印。
她在墓前頓住腳步,彭朗向前走了三步才發現蘇涵水落後於他。
他回頭,望向身後人,蘇涵水剛才哭過,眼周微泛紅。彭朗早對她的眼淚免疫,因此定在原地,臉上沒什麼表情。蘇涵水沒像從前一樣動不動就流淚,只輕聲問了句:「你為什麼跟她結婚?」
內陸風撩撥她額角的碎發,幾根絨毛搖曳著,她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風也這樣吻過她的髮絲。蘇涵水把碎發捋進鬢角,見彭朗一言不發,又重複一遍她的問題。
彭朗原本不想和蘇涵水談論感情問題,不過既然她問出口了,遮遮掩掩才顯得糾纏不清。
他正考慮如何措辭才恰當,蘇涵水近前來,兩人相隔半米,她目不轉睛地看住彭朗的雙眼,「你不能愛我,也不會愛別人。現在是不是食言了?」
他無法回答是或不是,靜默須臾,開口道:「我在亞眠看過一幅畫兒,很小一幅,應該是瓜爾迪的。那上面畫著鄉村的航道入口,周圍建築很破敗,堤上有兩個人,也不知道在往水裡丟石子,還是打算跳舞,姿勢動態活躍,很積極。如果把我太太放到那裡,她也是這類人。」
蘇涵水眨了下眼睛,彭朗看進她眼底,直白道:「我喜歡她這一點,很喜歡。而大多數人,比如我,看了滿眼蕭條會一蹶不振。」
大多數人當然也包括蘇涵水,她聽懂了彭朗的言外之意,但是不能當即釋懷自己失去了一個特殊地位。她靜止幾秒鐘,沖彭朗搖搖頭,目光比任何時候都冷靜,「你敢愛誰麼,彭朗?你不敢的。」
第38章 想念 你才不想我。
八月的最後一天, 彭朗回國,這天是週六。
打週四起,季長善就開始悄聲忙活。
她先從櫃子裡取出多餘的枕頭和空調被,放在太陽底下曬了兩整天, 週五下班回來, 抱起枕頭被子, 嗅滿腔太陽的味道。她胳膊勒著被子往臥房走,心跟內裡的棉花沒什麼兩樣, 都是柔軟而溫暖。
季長善撤下原本的床單被罩,換上剛晾乾的另一套, 彭朗喜歡她家洗衣液的香味兒, 老說安神。她並沒覺出安神,只是夜裡躺在床的左邊,滿床香氣撲鼻, 她想到明天晚上右手邊就多一個人, 黑眼睛不由自主彎起來。
她摟過彭朗蓋過的空調被,閉上眼睛的時候, 一顆心飄然懸浮,彷彿一堆羽毛在底下託著。這些軟毛尖時不時搖曳,撥得她心癢, 季長善越發睡不著覺, 她摸過手機看時間,算彭朗還要在機場待多久。
連算六回,季長善爬起來嚥了一粒褪黑素,要不然明天見他,黑眼圈掉到下巴頦,怪難看的。
週六大清早, 季長善起床去了趟菜場,聽說這地方的西紅柿比超市賣的新鮮清甜。她沒怎麼買過菜,上網研究了一下西紅柿的品種,實操起來一頭霧水,最後還是請攤位的大姐幫忙挑了幾隻軟西紅柿。
大姐說這是農家小園剛摘過來的,所以比一般西紅柿貴幾塊。季長善以前不在吃喝上多花錢,吃飯吃飽了就成,多花一分錢都浪費。但難得給彭朗做一回接風面,季長善想還是要吃好一點兒。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