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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嫿聽罷, 只是委婉提醒道:&ldo;出門在外,是有些不便,殷公子請人煎藥時,可略施小恩,或許會更好些。&rdo;
聞言,殷朔立刻明白過來,道:&ldo;我知道了,多謝施大夫提醒。&rdo;
施嫿禮貌而疏離地笑了一下:&ldo;不必客氣。&rdo;
正在這時,門口有人進來了,正是下學過來的謝翎,他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殷朔,而對方也正好轉過頭來,兩道目光相遇,不知為何,謝翎總覺得對方的眼神裡有幾分銳利的意味,就像是夜色裡一閃而逝的寒刃,儘管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莫名的,他引起了謝翎心底的警惕和戒備。
施嫿正在收拾桌上的剪刀等物件,她見殷朔與謝翎對視,心中微微一緊,下意識略略側過身子,將謝翎擋在自己的身後,待收拾完畢,才轉過身,道:&ldo;今天這麼早就下學了?&rdo;
謝翎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心裡不由一突,但還是答道:&ldo;下午幾個師兄要去酒樓,便沒去學齋了。&rdo;
他才說完,林家父子便說著話從門外進來了,兩人各自背著藥箱,顯然是出診回來的路上遇見了。
施嫿心裡微微一鬆,便和他們道別,帶著謝翎離開了懸壺堂。
深秋時候,淡淡的餘暉自天邊灑落,映著深黛色的天幕,不甚明亮,卻自有一種寂寥之感。
謝翎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去,施嫿見狀,下意識也跟著回頭,只見距離他們三丈之外的地方,一個人正在不疾不徐地走著,是殷朔。
他抬起頭看過來,叫了一聲:&ldo;施大夫?&rdo;
或許是因為隔得遠,施嫿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冷,殷朔走路很快,轉眼就到了他們近前,笑了一下:&ldo;施大夫也住在城西?&rdo;
施嫿還沒答話,反倒是謝翎驟然警惕起來,再加上之前施嫿擋住他的那個小小的動作,他對這人的不喜便從八分直接升為了十分,心裡隱約泛起敵意來,像是某種本能。
他看向施嫿,只見施嫿點點頭,表情自如地答道:&ldo;是。&rdo;
殷朔道:&ldo;巧了,我正好與施大夫順路,不如一起走?&rdo;
聞言,謝翎只覺得心裡的警鐘響起,他幾乎可以斷定了,這人對阿九抱有某種目的。
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謝翎一路上都很沉默,聽著殷朔低聲和施嫿說話,聊的話題也都是漫無邊際的,有一搭沒一搭,謝翎就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聽著。
&ldo;施大夫一直都在蘇陽城嗎?&rdo;
施嫿應了一聲,道:&ldo;是。&rdo;
&ldo;沒有去過別的地方?&rdo;
&ldo;沒有,&rdo;施嫿想了想,反問道:&ldo;聽說殷公子是從湄阜來的?&rdo;
&ldo;是。&rdo;
施嫿好奇問道:&ldo;湄阜在京師以北的地方,殷公子去過京師嗎?&rdo;
殷朔頓了頓,才答道:&ldo;去過。&rdo;
&ldo;聽說京師十分繁華,比蘇陽城要大許多?&rdo;
殷朔點點頭:&ldo;是。&rdo;
還沒等他說點什麼,施嫿又緊接著問:&ldo;有多大?&rdo;
殷朔思索片刻,才道:&ldo;大概有十個蘇陽城那麼大,其繁華盛況,非其他地方所能相及,施大夫若是有機會,可以去京師看一看。&rdo;
施嫿笑了笑,道:&ldo;不了,我覺得蘇陽就挺好。&rdo;
殷朔還欲說話,她的腳步停下,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