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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翎笑了笑，不置可否，兩人一道繼續往宮門處走去。

……

謹身殿，一名宮人正垂頭跪在前方，宣和帝坐在御案之後，他慢慢地念道：&ldo;位雖微賤，不敢忘國……這是謝翎說的？&rdo;

那宮人謹慎答道：&ldo;正是，奴才親耳聽見了，他正是如此回答太子殿下的。&rdo;

宣和帝點點頭，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ldo;年紀雖然不大，倒是很有幾分志向，不愧是朕欽點的狀元郎。&rdo;

宮人立即附和道：&ldo;皆因皇上慧眼識人，才能有如謝大人這般的國之棟樑。&rdo;

此話明顯是諛詞，但宣和帝仍舊被說得高興，想了想，道：&ldo;等有機會，將他的官職提一提，朕記得他去年修的那幾部國史也很是不錯，是個人才。&rdo;

宮人又附和了幾句，宣和帝忽然問道：&ldo;太子與謝翎有過什麼過節？&rdo;

那宮人一下子就猶豫起來，道：&ldo;奴才之前聽說過些傳言，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事，不敢擾皇上視聽。&rdo;

宣和帝微微眯起眼，道：&ldo;關乎一國儲君，就沒有什麼是小事，越是細微之處，越是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品性德行，你說給朕聽聽，是什麼事情？&rdo;

那宮人立即應答：&ldo;是。&rdo;

宣和帝坐在御案後，聽底下的宮人說起謝翎大婚之日，太子前去賀禮，待聽到太子送了三名貌美侍女時，眉頭便皺了起來，那宮人將太子當日的話學了過來，連語氣都十分相似，簡直活靈活現，彷彿他當時親自在場看見了一般。

宣和帝眉頭皺得死緊，用力一拍桌案，怒道：&ldo;荒唐至極！&rdo;

宮人連忙伏身叩頭，不敢再說話，宣和帝壓抑著怒氣，道：&ldo;你繼續說！&rdo;

宮人這回不敢再學了，只把當日的情形仔仔細細地道來，宣和帝表情不愉，站起身來，負手道：&ldo;竟然如此失禮，豈有一國儲君的體統……&rdo;

他的面上浮現出怒意，回想著近來太子的作為，眼底滿是深深的失望，宣和帝閉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沖那宮人擺手：&ldo;下去吧。&rdo;

宮人看得出宣和帝此時的心情不佳，生怕受到遷怒，聽到這話，正求之不得，連忙叩頭，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輕手輕腳地把殿門合上了。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良久，宣和帝嘆了一口氣，喃喃道：&ldo;婉兒啊，朕實在是……&rdo;

未竟之語，壓在了心頭，如同一顆沉甸甸的石頭，揮之不去。

恭王一病便是十數日，王府大門緊閉，門前冷清，除了宮裡來的太醫之外，便只有禮部尚書竇明軒來往，因他曾是恭王的侍講，所以倒是不會引人懷疑，偶爾也會帶著謝翎一同前來看望。

眨眼間，一月過完了，二月春風送來了些許暖意，將京師的樹都催出了嫩枝，朝廷上沒有什麼新鮮事，若說非有，便是兵部的職方司員外郎謝翎，官升一級，提為正五品郎中，兼翰林學士。

所有人都覺得他這升遷簡直是莫名其妙，在朝臣們看來，謝翎是宣和三十年的狀元郎，但是當時因為被宣和帝賞賜了&ldo;凶宅&rdo;，所有人都覺得這位新科狀元不受皇上喜愛，冷板凳是坐定了。

果不其然，謝翎被打發去修國史了，但是沒成想，修了半年多的國史，到了年底，謝翎連升兩級，年初又去了兵部任職員外郎，這兵部的事情估計還沒上手呢，不知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