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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大喘了一口氣，道：&ldo;我……我點了人數，發現你不見了，就說要去找……你嬸嬸說你被鬼拖走了，她親眼見著的……我若是去尋你，害死了大夥兒怎麼辦……&rdo;

老村長說到這裡，驟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整個人都竭力了，施嫿連忙伸手替他撫背，他才道：&ldo;大夥兒一個個的，都信了她的鬼話……便是我……當時也有些信了，只是、只是事後再想起來，咳咳咳……便覺得荒唐無比，你嬸嬸那種人，說的話鬼都不信，我當時怎麼就信了？&rdo;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ldo;我害了你啊……我這些年來，一直記著這事情……&rdo;

施嫿深吸了一口氣，輕拍著老人的肩背，安慰道：&ldo;我這不是好端端長大了麼？您就別想這些了。&rdo;

老村長悶悶地咳嗽著，吃力地道：&ldo;你家的那屋子，前年被你叔嬸佔去了……咳咳咳，你放心，我會讓旺子幫你要回來的……你叔嬸這一家子，阿九，不是爺爺背後道人是非，你須得防著他們些。&rdo;

施嫿點點頭，道：&ldo;我知道了，爺爺，您休息休息。&rdo;

老村長卻不肯，還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只是老人家精力不濟，說著說著，聲音便小了下去，施嫿見他合著雙眼，陷入了淺眠中。

她輕輕站起身來，替他掖了掖被角，將屋門帶上，院子裡，阮旺他媳婦正坐在矮凳上擇菜，見她出來，連忙想站起身，施嫿擺了擺手，輕聲道：&ldo;村長爺爺他睡著了。&rdo;

阮旺媳婦點點頭，道：&ldo;老人家是這樣，上一句還跟你說著話呢，下一句就睡著了。&rdo;

她進屋拿了一條凳子來，道：&ldo;坐，你坐。&rdo;

施嫿就著凳子坐下來，一邊替她擇菜，一邊與她說起話來，聊了幾句，兩人之間的生疏感便去了，話題自然而然扯到了施嫿她家裡，阮旺媳婦道：&ldo;說起來，你叔嬸那一家子，做人做事是真的過了些。&rdo;

施嫿低頭擇著菜，認真地聽她說：&ldo;前些年的時候，他們家給阮寶娶了媳婦，人多屋子小，就打起你家房子的主意，那時候公公他身體還算硬朗，愣是攔著沒讓，說除非等你或者你哥回來，親口答應把屋子給他們，不然誰也別想住進去。&rdo;

聞言，施嫿微笑起來，阮旺媳婦繼續道：&ldo;那時候鬧了好大的動靜，隔壁村都知道了，我公公也厲害，有時夜裡不睡覺，帶上你旺伯，拄著柺棍去你家屋子面前轉悠，就怕庚二他們一家子不講臉，趁著夜裡搬進去，還別說，真叫他倆逮著一回，連夜叫人過去，把他們放進去的鍋碗瓢盆都扔了出來。&rdo;

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施嫿幾乎能夠想見當時的場面，她那個小氣精明的嬸嬸估計都要氣到翻白眼，也跟著笑了。

第 96 章

阮旺媳婦說到這裡, 繼續道：&ldo;這一鬧就是半年多, 庚二他們一家子主意一直沒打成，後來到了前年梅雨季節，一連下了一個月的雨, 他們家那老房子倒了, 這下他們有了理由, 只說自己家沒地方住了，你們那屋子空著, 先住一陣子, 等房子蓋起來了再說。&rdo;

她嘆了一口氣：&ldo;這下我公公也沒奈何了，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