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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意此話一出,阿歆立即將劍架上她的脖子。
李延意斜眼看著銳利的青鋒,表情也未改變。
&ldo;你我舊事竟還能激怒你,實在稀奇。只有尚掛於心才會在意。更何況那些往事已被傳為&l;佳話&r;,甚至被唱入了戲中,殺了我它們依舊存在。再者……海棠之約,你猶記在心上。&rdo;
阿歆道:&ldo;你就只能說這些狂浪之語嗎?&rdo;
李延意的脖子漸漸被割破,血染上了阿歆的劍。
&ldo;你來也不只是為了被我戲弄吧。&rdo;李延意道,&ldo;知道我遇刺,是關心我,怕我受傷才來夜探的吧?看來我說對了,否則你的手也不會顫抖。這不是位軍人該有的素養,無論是面對窮兇惡極的敵人還是昔日情人都不該如此。&rdo;
阿歆將劍收起,低沉著聲音道:&ldo;我只是不想你死在他人手裡。能殺你的,只有我。&rdo;
李延意勾起一抹笑容,看透她的笑容。
&ldo;見你沒死我就放心了。&rdo;
&ldo;這就要走?&rdo;
阿歆將帳篷上早就切開的出口撩開,此處正對著山壁,山頭上有虎賁軍守衛,但她有辦法避開虎賁軍的耳目。
&ldo;我們多得是機會再重逢,希望你能活到那日。&rdo;阿歆臨走前丟下此話。
第64章 神初九年
大聿京城, 汝寧。
天將破曉, 下了一夜的春雨將將停下,青石板的路面上雖未積水卻很濕滑。一騎快馬隱匿在濃重的夜色裡, 在朱雀大道上一路狂奔, 奔向禁苑正門。馬鼻撥出的兩道白氣不斷地融入進霧氣中, 禁苑正門永安門如一隻黑夜裡蟄伏的猛獸, 眨眼間就將快馬連同信使吞入腹中。
馬上信使一路從北邊趕回, 盔甲上彷彿還帶著北邊寒冷的冰霜和血氣。
依照大聿律法在禁苑之內策馬狂奔乃是砍頭的死罪, 可信使持有天子文書暢行無阻,且無人敢攔他。一路疾馳到太極殿前, 信使翻身下馬時雙腿發軟, 身子晃了晃勉強沒有摔倒,單手撐地的同時挺身快跑, 將急信遞給早在臺階下恭候的內侍, 內侍接了裝著急信的竹筒, 用雙手捧著小跑入殿,呈給天子。
殿門開啟,暖色的燭火之光一瀉而出,將石階照亮卻刺不透春夜寒雨所生出的霧氣。
天子李舉坐於案後,兩旁是挑燈奉茶的內侍,燭火之下李舉的五官看不真切, 唯有一雙同樣遺傳自先帝, 與李延意極為相似的眼睛在陰影中熠熠生輝。不同於李延意的是, 李舉的雙眼少了些志在必得的鋒芒, 多了幾分沉鬱。
見信使進來,不等他行禮李舉便直接道:&ldo;不必行禮,快將信拿來給寡人。&rdo;
&ldo;諾!&rdo;內侍應了一聲,將還涼手的竹筒呈到案上。
李舉把竹筒內的布帛抽出,上面只有兩行字:正月種,五月獲。獲訖,其莖根復生,九月熟。
這兩句話來自《廣志》,看上去似乎是在描述稻穀耕種,其實是他和謝扶宸的暗號,意思是謝扶宸已經到了北方前線重鎮孟梁,招兵買馬的事情已經初見成果,相信不久之後李舉交付的車騎二十萬的任務就能完成了。
李舉沉鬱的眼中立時多了一絲光彩,將布帛引火點燃,一旁的內侍忙將銅盆遞上,看著布帛在銅盆內燃燒成一團灰燼,未留下任何字跡,李舉才放心地揮手讓人將其撤下。
謝扶宸此次秘密北行正是受了他的囑託。身為天子他不可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前往一個適合藏兵之地,太后庚氏和李延意的眼線遍佈汝寧甚至整個大聿,一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