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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仁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幾句,就以上甲板看看為理由離開了船艙。蒲家在福建的行船還算是規矩,找不出什麼毛病。有關蒲家在占城附近海域對大宋船隻下手的訊息讓趙嘉仁感覺非常興奮,提點刑獄的職務之一就是緝盜,如果此事能坐實,消滅蒲家就有了法律上的合法性。原本趙嘉仁可是決定不惜使用非法手段解決蒲家。
海上北風凜冽,蔚藍的天空下,冰冷的海水不斷飛濺到船上。船上的水手們身上半濕,非常不好受。趙嘉仁知道那種感覺,他與水手們一起在船上經受風吹雨打。半濕的衣服被北風一吹,更是冰冷刺骨。若是水手不能進行有效的處置,很容易就受寒落下病根。
看著船上整齊的索具,訓練有素的水手,還有第二根桅杆上換成硬帆面的大三角帆,趙嘉仁殺心大起。只要有一支船隊,就要抓到蒲家的罪行,徹底殲滅蒲家勢力。怕被水手們看到自己發狠的表情,趙嘉仁趴在船舷上臉朝外。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恢復心情回到船艙。繼續與香行代表們談笑風生。那些香行代表既然不肯投資,他們知道的就越少越好。
船隻抵達慶元府的海港,趙嘉仁下船登陸。慶元府作為京杭大運河的埠,有兩個港口。海邊港口停泊體積巨大的海船,運河港口則是停泊體積小的內河船隻。趙嘉仁把香行代表安置好,自己前往父親趙知拙的府上。
見到三兒子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趙知拙怒氣勃發,他冷笑一聲:「哈!趙大官人,你可是走的好門路!」
趙嘉仁到現在還是個從八品的縣尉,即便領了提點刑獄的差事,也不過是個正七品下的官。他不配被稱為大官人,與老爹這個正五品的知州完全沒有可比性。即便老爹態度如此惡劣,趙嘉仁一點都不怕。自家老爹若是想揍自己,趙嘉仁完全可以按照宋代的孝道來應對,那就是扭頭就跑。
「爹。提點刑獄是官家覃恩給的差事,你若是不想讓我當這個官,可以上表反對。你對我說什麼,我都不會自己上表辭退。」趙嘉仁老爹說的非常清楚明白。
見到兒子如此堅持,趙知拙怒道:「你到底託了哪家的關係。給我說明白!」
「我還不知道有誰能令官家下覃恩。爹,你也太小覷官家了吧?」趙嘉仁立刻把話給頂了回去。他既然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就不願意欺瞞趙知拙。
趙知拙看到三兒子這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頭,他怒氣更盛。只是此前他已經氣了好久,此時反倒沒有過份激動。讓下人搬了個凳子過來,趙知拙先讓兒子坐下,這才壓抑著怒氣說道:「你既然想做這個差事,我只問你一件事。臨安都講丁大全中意你,可董槐與丁大全勢如水火。若丁大全罷相,你作為他的黨羽自然要罷官。而我也必然受你牽連。你可曾考慮過此事?」
見老爹不發火,不擺架子,趙嘉仁也從容答道:「董槐必罷相無疑。爹,你可看了邸報,兩個月前,董槐言於官家,國有三害。戚里不奉法,一矣。執法大吏久於其官而擅威福,二矣。皇城司不檢士,三矣。將率不檢士,故士卒橫,士卒橫,則變生於無時。執法擅威福,故賢不肖混淆,賢不肖混淆,則奸邪肆,賢人伏而不出。親戚不舉法,故法令輕,法令輕,故朝廷卑。三者弗去,政且廢,願自今除之。按董槐所言,朝堂上皆是三害。他當了丞相之後,還要親自動手除掉這三害。我聽聞董槐為人剛毅,做如此之言,就要行如此之事。爹,你覺得得罪了朝堂內大多數人,他還能將丁大全罷相不成?」
聽著兒子用文雅的語氣講述著殘酷的政治鬥爭,趙知拙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柱直衝腦門。單純從道理上講,趙知拙明白趙嘉仁說的沒錯。但是董槐官聲素來極好,又能應對邊患。趙嘉仁的判斷基於一個觀點,朝廷內諸位官員的私心完全凌駕國事之上。
如果趙嘉仁是個三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