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城噩耗(第1/6 頁)
離開了溫宅,他們也沒分開,見面就黏到一起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謝崇嶽沒說自己落腳的地方在哪,許時青也沒問。
他落腳的地方是個巷子院,左右都是屋簷,道擠擠挨挨,這會兒已經熱鬧起來。
謝崇嶽沒帶人走正道,他們是翻了牆進的門。
“我出去沒人看見。”被問到這件事,人這麼回。
看起來人在這裡確實經營了有一段時間的人際關係。
過了會,謝崇嶽讓他自個兒去洗漱沐浴,至於衣服,他已經拿出來放著了。
許時青點頭,昨晚弄那麼一遭,衣服上髒兮兮的,他忍不了,更何況這身方便夜裡行動的衣服,也不適合被人看到。
而謝崇嶽則是草草換了身衣服,又謹慎的給自己畫了層易容,出門買吃的去了。
結果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不讓他們安生,許時青換完衣服,頭髮還沒擦乾,便見謝崇嶽急匆匆提著食盒,過來道:“緹騎那邊讓他們想法子去拿賬本了,領頭的那個傢伙說是要與你見上一面。”
謝崇嶽上街恰好碰上了在集市裡正準備散播昨晚河上事的錦衣衛們,便把這事說了。那邊看樣子還沒查到賬本的線索,謝崇嶽的訊息來的正好。
其實到了這步,許時青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不太願意摻和再進去了,但人家畢竟是宮裡的人,他最好給個面子。
這些事讓他一宿沒睡的頭開始疼。
但許時青還有件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你先別理那些事,給我看看脈。”
話沒說完,他手已經摸上了對方的腕部。
這幾年因著謝崇嶽這身怪病的緣故,許時青也學了些歧黃之術,如今派上了用場。
方才被對方熄火的動作打斷,他只來得及握住對方的手,草草判斷謝崇嶽的身體現在沒什麼問題。
如今有了空閒,他自然要更仔細的看看,這胡亂吃藥的傢伙會不會落了什麼毛病。
【我感覺這不太像是病】021說【內力流竄,約莫是有作怪的東西】
‘毒?’許時青不自覺搖頭,沉思:‘蠱嗎?’
謝崇嶽擅長毒,不善蠱。如果他中了蠱,那麼單純的醫術治不了很正常。
‘可為什麼我的內力能起作用?’
這是最大的疑點,許時青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事實是,謝崇嶽身上的病用別人的內力不行,就算許時青手把手教別人去幫謝崇嶽疏導,也無濟於事。
青年緊蹙著眉,白淨的臉看不見一點瑕疵,青絲披散,幾縷貼在了皙白的頸側,像是纏繞在軟玉上的美杜莎。
謝崇嶽看著看著,不合時宜的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少年俠客衣袂翻飛,如落入塵網的蝴蝶,偏偏夜幕裡雨如瀑下,天地晦暗,只他一抹白。
時隔六年,眼前的青年像是幽室裡的一尊白玉像,每一處弧度都是令人心折的靜美,讓謝崇嶽幾乎要神魂顛倒,骨騰肉飛。
他想,自己約莫是失了心,丟了魂,否則怎麼兩個月沒見,就幻想著與對方色授魂與呢?
他從來沒那麼患得患失、如痴如狂的喜歡過某一個人,所以青年只是憂切的握住他的手,接觸的溫度就幾乎要灼燙到謝崇嶽心裡,騰出的熱氣衝了他渾身血管,燥動難安。
謝崇嶽吹熄火把,在夜裡審視的看著對方,回憶靜默裡不由自主對自己發出的詰問,那問題將掩飾的石塊扒開,那簇嫩芽從心裡簌簌冒頭,想看不見都做不到。
有點悶啊。
他想。
是火把燃燒掉了空氣,還是他心裡那股子不可說的念頭越長越大,撐出心臟,幾乎要把這一方石室給撐爆呢?
誰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