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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岑榆白和柯遊也陸續醒了。
從臉部狀態來看,他們昨晚似乎睡了一個好覺。
冷默結束晨練,起身捲起瑜伽墊。
岑榆白睡眼惺忪地問:「我們早上吃什麼啊?」
冷默說:「食材比較簡單,跟之前一樣。我等會做。」
「哦哦。那我們中午吃啥啊?要不要趁現在退潮再去撿點海鮮?」岑榆白似乎昨天趕海趕上癮了。
「傍晚再撿吧。」冷默說,「中午吃豬肉。」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島上哪來的豬——」
想起突然想到什麼,岑榆白的話語戛然而止。
接著。
他難以置信看著冷默有些吃力地掄起斧頭和開水向豬圈走去。
遠遠地還傳來對方虛弱的低喘:「咳、咳咳咳……」
岑榆白:「……」
不、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
冷默要去殺豬??
不遠處,顧柏山和柯遊對此還一無所知。
大早上湧入直播間的觀眾也壓根想不到這位病弱大美人是要整哪出。
節目技術後臺。
導演趕緊招呼工作人員切鏡頭,記得等冷默出來後給他一個特寫。
他進豬圈具體畫面就不播了,畢竟可能會太過血腥被414。
新來的女攝製有點茫然,「李導讓我們特寫啥啊?」
「等會你就知道了。」一名工作人員神神秘秘道。
節目組眾人對冷默的一張照片仍記憶猶新。照片背景是飯店後廚肉檔,青年握著一把剔骨刀直直地往案板上落。斑駁血跡沾在他漂亮的白皙臉蛋上,如霜冰冷,透著一股殺氣騰騰。
導演一個親戚的同事的表姐知道他在找素人嘉賓,便把冷默推薦給他。
照片撞入眼簾的極端反差,讓導演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擺拍,假的吧?
但後來節目組派人去現場調查,發現這並不是作秀,由於家境忽然落魄,對方如今的確在幫忙家裡幹屠戶工作,並且業務水平相當熟練。客戶和老闆都誇他手腳麻利。
因為這個絕地反差,導演連夜親自過去邀請冷默加入節目組。在金錢的誘惑下,對方很快同意了。
這也是節目組會在海島上特意安排一頭活豬的原因。
試問有什麼能比病弱少年手持屠刀更帶感?
既解決了嘉賓們的肉類伙食問題,又能營銷勁爆看點,一箭多雕。
……
作為歷代級最強殺手,ko區區一頭豬對冷默而言無比簡單。
沒有專業裝備。
他速戰速決,身上不免濺到血。
——他討厭血腥味。
冷默皺眉隨便抹了兩下,心想又得去洗澡了。
他最後提著一板大豬蹄、一扇排骨肉、兩條用草繩串起的五花肉出來,準備作為烹飪午餐的肉食。
滴,答。
新鮮的豬肉還在往下滴血。
從島嶼深處到沙灘,光線逐漸明亮。
太陽熾熱,受強風吹拂,沿路高大棕櫚樹枝幹無聲晃動,彷彿在主動為那人讓路。
染上半身猩紅的青年提著肉逆光走來。他的面板病態蒼白,黑眸深邃無底如幽潭,涼薄又冷戾。整個人彷彿剛從修羅地獄爬出,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但莫名很迷人。
也許是因為血腥暴力本身有它獨特的美學。
岑榆白痴痴看著這一幕,居然萌生了想用畫筆把他記錄下來的想法。
靈感轉瞬即逝。
藝術家的狂熱讓岑榆白一瞬間忘卻了外界,飛快掏出紙筆沉浸式地打起速寫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