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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幼賓主落座。管家端了炭盆，烹上茶，便退了出去。

&ldo;伯昭近來可好?&rdo;秦臻斜倚在憑几上，笑問。

&ldo;一切安好。世伯內風可有再犯?今次顰娘也來了，若是有不妥，可喚顰娘來診。&rdo;沈綏關心道。

&ldo;一切都好，之後再未犯過。伊大夫妙手，相比太醫院也不遑多讓啊，哈哈哈。&rdo;

她之所以這般關心秦臻的身體，自是有一段淵源。她十六歲那年入長安趕考，曾於青雲觀邂逅秦臻，當時秦臻似乎因某事內心鬱結難平，以至中風倒地。沈綏急忙施以援手，恰逢那時顰娘也陪在她身邊，便治好了秦臻的內風。之後二人相談甚歡，結為忘年之交。但這段往事，二人均未張揚。外界甚少有人知曉沈綏與秦臻的交情。

&ldo;這一次你再來長安，我也是秉著一個原則：低調。本來是想讓你直接住到我府上來，但想想還是作罷。眼下朝內看著太平，但暗流湧動，你我還是要避嫌。否則，對你將來的仕途，沒有好處。&rdo;秦臻慢慢道。

沈綏點頭，她雪夜來訪，便是存著低調之心。又問：

&ldo;朝內暗流，可是太原王氏?&rdo;

秦臻頓了頓，伸手取了紫銅茶壺，傾茶入玉盞，沈綏見茶湯清亮高香，便知道是清茶而非煮茶，聞香應是洞庭碧螺，不由欣喜。她與秦臻一般，都愛清茶，不喜煮茶。

放下茶壺，秦臻抬手緩緩捋了捋鬍鬚，眯起眼道：

&ldo;近年來王氏行為頗有些詭秘啊。眼下聖人心思也難測，年初時，將聽政地移出大明宮，改到了興慶宮。年中時，政事堂著兵部正式推行長徵兵番役制。不久，晉國公主的召回令就發了出去。大約十天前，晉國公主已經回長安。&rdo;

沈綏掩袖飲茶，放下玉盞，笑而從容道：

&ldo;聽聞惠妃近來對太子動作頻頻。&rdo;

&ldo;呵呵呵，聰明。&rdo;秦臻欣慰地看著沈綏，只覺得這孩子一點就透，真是惹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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