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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著也無妨。

&ldo;好吧，若有事找我和劉叔說一聲。&rdo;

李徽拂袖起身打算回府，走到門口，又回頭道，&ldo;我從不私下來庭蘭苑，所以並不清楚受嚴霍欺辱的人是你。&rdo;

李徽一走，青晏整人就趴軟在桌面，長長吁了一口，這回一次得知這麼多八卦，直叫他喘不上大氣。

啞巴臉不紅心不跳，拍了拍青晏，比劃問他，&ldo;劉叔是哪個？&rdo;

青晏沒有立刻回答，眼神不善地看了看啞巴，然後才說，&ldo;後廚負責買菜的挑夫，又聾又啞。&rdo;

啞巴給自己倒了杯茶，若無其事地慢慢品味，那頭青晏再次遭到無視，跳起腳來指著他的臉，&ldo;你好大膽子啊，不對，好大的野心，爭權奪位的事你也敢摻和，不要命了！&rdo;

啞巴吧唧一口灌下茶水，故意陰笑著一步步逼近青晏，雙手在他眼前揮舞，&ldo;野心不大，如何躋身朝廷位列三臺？待我功成名就之時，你可不要眼紅羨慕。&rdo;

青晏朝天翻白眼，雙手抵住啞巴胸口，迫他停止靠近，&ldo;綠蔭大道你不走，偏要攀巖走壁上九天，只怕你到不了巔峰就已經墜下山崖粉身碎骨了，我一絲一丟也不會羨慕。&rdo;

啞巴落寞垂目，&ldo;是啊，所以你去帶別個相公，別跟我冒險了。&rdo;

&ldo;沒有我，誰給你做翻譯？&rdo;

&ldo;寫字也行。&rdo;

嗵嗵嗵，更鼓聲清亮，夜過子時，庭蘭苑聲色正酣。

戾南城沐浴完畢，側臥軟榻，手裡捧著著一本手語書。飛蛾落到燈罩上，正好遮住了燭光。他朝燭臺看了看，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翻書。

這幾個月排著隊上門的醫官漸漸少了，每天把苦得倒胃的湯藥的當飯吃，人都瘦了一圈，大概是藥起作用，壓制了瘤症發作，他只偶爾出現半柱香或一炷香時間的暈沉，絲毫沒影響。後來不知哪個野下郎中提了個新穎的主意，讓他每日睡前泡半個時辰的熱水澡，舒筋活血，也許瘤症可不藥而愈。戾南城自然照做了，效果是有的，助眠。

他的眼皮已經開始上下咬合。

今日和李麟碰面方得知，那孟司徒和李麟母家有關係，氣得他甩手就走。李麟千說萬說是他母后自作主張，暗示夢司徒向皇帝提立嗣之事，與他無幹，懇請他再留一會兒。於是陪一幫大臣看了幾場戲，中途實在懶得應付便告辭回府，而且，他暫時不可太明目張膽表示立場。

緊湊的叩門聲傳來，戾南城轉醒，微皺眉頭睜開眼睛，輕咳了一聲喚人進來。

門外月光如洗，廊下已經沒有守夜人，就連守衛都不見身影。這些規矩早被他撤了。

來人一身夜行衣，裹發蒙面，踏著月光進門，單膝跪地打了個禮。

&ldo;何事？&rdo;戾南城問道。

&ldo;回主子，大皇子去了庭蘭苑，呆了一個時辰方從側門出來。&rdo;

戾南城眼神一凜，&ldo;見誰？南歸？&rdo;

&ldo;是，我看見他獨自進了南歸的廂房，大概半柱香，南歸和另一人才到。&rdo;

戾南城攥了攥手又鬆開，大步走到衣架前，抓起件外袍套上。

啞巴伸著一根手指攪動魚缸裡的水，幾尾金魚被水渦卷得打暈，頻頻撞牆。

&ldo;小王爺不是說他會收拾嚴霍，你幹嘛沒事找事？&rdo;青晏拖著腮幫子，打了個哈欠。

&ldo;那你記得他怎麼說的？&rdo;啞巴甩了甩手上的水，比劃道。

青晏想了想，&ldo;他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