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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瞪那群長舌婦，卻看見戾南城板著臉站在門口。他連忙轉了個方向跪下。

&ldo;喲，這是求我們放你一馬？如此大禮，我們可受不起啊！&rdo;

&ldo;是受不起。&rdo;戾南城冷聲道。

女人們聞言，紛紛回頭，見是戾南城，忙驚慌地下跪，手還打著顫。她們嚇壞了，不知戾南城聽去了多少。

&ldo;主子萬安！&rdo;

&ldo;都滾。&rdo;

正兒八經的時候，沒人敢在戾南城面前賣弄嬌媚，更不敢有片語的怨言。女人們互看一眼，提裙灰溜溜得碎步跑開。

啞巴面朝地，跪得有些怨。

&ldo;起來唄，還跪著做什麼。&rdo;戾南城語氣轉變得毫無紕漏，他看著一地的連根拔起的綠草笑，見啞巴未起，他蹲下身來，拈起一片草葉，放在啞巴眼下，&ldo;你知道你拔的是什麼麼？誅仙草，一棵價值百金。&rdo;

啞巴腦中乍起嗡響，抬頭對上戾南城的笑眼，一口氣沒提上來，歪坐到自己腿上。

戾南城呵呵笑出聲來，招招手說道，&ldo;起來吧，你喜歡就拔，不妨事。&rdo;

啞巴跪正，看著戾南城的腳，磕了三個頭。

戾南城退開一步，微皺眉頭，&ldo;怎麼？&rdo;

啞巴抬手指了個方向，又懇切得望著戾南城作搓衣劈柴的動作。

&ldo;你想回去，不願呆在這？&rdo;

啞巴點點頭。

戾南城踱步遊走，想了想，問道，&ldo;方才的事，經常發生？&rdo;

啞巴頭點到一半忙又搖頭，低下眼沉默。

&ldo;此事我會處置，你且寬心。&rdo;

啞巴可沒想借戾南城之手為自己謀福，他手勢打得快：主子的美意啞巴銘記於心，可我習慣幹活，主子有事，傳喚一聲便是……

比到後面，手勢慢了下來。

戾南城一個字也沒看懂，他想，啞巴善良，定是求他勿要責罰那些蠢女人。

&ldo;這樣吧，你不必回下人房，平日裡閒悶便去書房，請個私塾先生教你認字。&rdo;

戾南城朝門外說道，&ldo;張太醫請進。&rdo;

一個頭髮半白的先生挎著藥箱進門，跪禮。

&ldo;走吧，&rdo;戾南城不避諱外人在，伸出手給啞巴牽，&ldo;先給你看看啞症是否可醫。&rdo;

啞巴很糾結，他恍惚明白為何戾南城的女人們怨氣如此之重。

經過張太醫診斷，啞巴能開口說話的機會大有八成，只是長年累月的不發聲，聲帶固澀，且心理上存有障礙。張太醫給開了調養的藥方，叮囑啞巴一定要大膽開啟嗓門，克服心理障礙。

啞巴聽命地點頭。

戾南城高興，當場要啞巴張口喊兩聲。啞巴不好掃興，他張開嘴，在二人的期待中，空送出一口長粗氣，他尷尬極了。卻惹得張太醫和戾南城相視大笑。啞巴也傻乎乎得跟著咧開嘴角。

從這日後，戾南城&ldo;三宮六院&rdo;的侍女們再沒踏入獨院尋啞巴的麻煩。獨院去往書房和臥房的主路，也暢通無阻。啞巴只覺得清淨，不知多少人對此無上待遇羨慕嫉妒恨。他白日裡讀書識字，夜裡無事便挑燈溫習，戾南城得知，笑他像寒窗苦的學子。啞巴認字多了，便不再對戾南城比劃，拿筆寫一些句子表達自己，說的最多的是感謝之類的話。啞巴謝他，戾南城受之無愧。不過後面，啞巴便不說了，因為他每謝一次，戾南城便二話不說，直接給他按在書桌上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