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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碰石頭……”
“再厲害,他們也是肉身子!營長,你帶二連、三連先撤,我帶一連打掩護。”
——一連長半年前請了假,至今沒歸隊。
“你……不怕日本人?”
“不怕。”
吳營長想了想,點頭說:“行,你就代理一連長,和吉加林商量商量,千萬、千萬別硬著頭皮拼,放幾槍就撤!”
“我知道!”張寶成答應一聲,轉身去找一連副吉加林。
吉加林也想打。這一帶地形他們都熟悉,當即決定把部隊帶到北邊單家園打伏擊。
鬼子的小火輪卻來得快,部隊剛走出二三里,“噠噠”的馬達聲便順著河面響過來。來不及趕去設伏地點,張寶成和吉加林各帶四個班在河東岸臥下了。
“突突”的響聲越來越近,地皮“突突”地抖,兵們的心也“突突”地跳。
日本鬼子絲毫沒想到會在這裡遭伏擊,小火輪很快駛入射程內。
“打!”
張寶成一聲令下,一排子彈射向河心。前面小火輪的司機雙手一揚,身子仄下去,壓轉了輪盤。小火輪歪斜著撞入對岸的蘆葦叢裡。
第二隻小火輪停下了,爆出“噠噠”的機槍聲。
按理說這仗不難打。雙方兵力差不多,一連卻佔著有利地形。日本鬼子在火輪上沒處躲藏,只能活活當靶子。無奈岸上的兵多年沒打仗鬥志不高,看火輪上機槍掃過來一個個不敢伸脖子,打出的子彈多一半飛上了天。英勇善戰的日本兵經歷了最初的慌亂很快鎮定下來。頭一條火輪上的幾十個鬼子爬上河西岸,馬上就壓住了對岸的火力;第二條火輪上的鬼子則跳下河朝東岸撲過來。
眼看要吃大虧,張寶成只得下令:“七班掩護,撤!”
聽到令下,兵們撒開腿就往東南跑。河岸邊一陣激烈的槍響後,日本兵追過來。這一帶小河水溝縱橫交錯,日本兵追一陣便迷了路,只得朝天放了幾十槍,又點火燒掉幾座民房,便回到了河岸邊。鬼子中隊長看看向前延伸的大豎河,再看看兩岸茂密的蘆葦叢,擔心再遭一次伏擊,於是指揮火輪掉頭開回了朝陽鎮。
這一仗,打死打傷鬼子十六個,一連也傷了五個人死了七個人,其中有七班長杜金龍,一顆三八槍子彈把他的腦蓋揭飛了。七個中國兵戰死沙場沒人覺得可惜,令人振奮的是日本鬼子也死了十來個。南通城淪陷以來日本鬼子還是頭一次受重創,報捷的喜訊傳向四面八方。龜縮在興化的江蘇省國民政府主席韓德勤發來了嘉獎令,逃往東臺的保安四旅旅長鬍克遷也派人前來慰問四營官兵,晉升吳祥英為中校。《南通報》、《抗敵報》、《救亡週報》還輾轉派了記者來,給吳營長拍照片寫文章,吳營長起始還扭扭捏捏謙虛謹慎,拉張寶成出場陪客。張寶成卻不肯,只推說全賴吳營長忠心報國運籌帷幄。吳祥英樂昏昏喜滋滋竟然真的以為是自己指揮得當排程有方,手舞足蹈邊說邊唱,一伏胸中陳兵百萬決勝千里之外的神氣。單家園設埋伏,那是他擺下的天門陣,單等小日本的火輪鑽羅網;青灶港撤兵,那是他安排的“空城計”,日本鬼子果然望城而逃,不敢來犯。記者們聽得雲遮霧罩咋舌不已,以為發現了當今的孫武,讚譽之詞連篇累牘。
這不明擺著“薛仁貴上陣張士貴立功”嗎?一連的兵們都忿忿然,吉加林也頗多怨言。張寶成只笑笑,全不在意。沒過幾天,吳營長報上峰批准任命張寶成為一連上尉連長。
吳祥英沒想到吹牛吹出了麻煩。日本人在大豎河吃了虧,再讀到報紙,便盯上了四營。連續一個月,兩個中隊的日本兵把四營從青灶港追到繆家橋,又從繆家橋追到吳聖灣,再從吳聖灣追到九龍廟。吳祥英不敢歇腳,帶著部隊插向東北一夜趕了八十多里路,才在海屁股窪兒北邊十多里地的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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