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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撤退。

他沒有向鮑日契科解釋這一情況，因為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都會轉移他對主要東西的注意力並可能破壞他的熱烈而緊張的情緒。反擊的順利使他驚喜，敵人的秘密已被識破，預料中的情況出現了：四個軍已開始在炮火支援下發起了突然襲擊，把德國人逐出了據點，佔領了渡口，登上了南岸，並在前進中包抄德軍兩翼，迫使他們循著機槍彈跡的方向繼續向南撤退。別宋諾夫想到這裡感到很滿意。他對戰爭從不抱僥倖心理，他不相信偶然的成功和命運的庇佑，也不相信某些同行們在司令部會議休息室裡常常發表的高談闊論‐‐他們喜歡侈談什麼&ldo;最大的戰果&rdo;，並對每一預定的戰役都幻想著來一次&ldo;坎尼&rdo;。別宋諾夫不喜歡海闊天空的幻想。他懂得在戰爭中必須付出血的代價，無論打敗仗或是打勝仗都得流血，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代替流血。

&ldo;再等一等！&rdo;他想。&ldo;看兩個軍接下去送什麼報告來。不必急於向方面軍司令部作詳細報告……&rdo;

別宋諾夫回想起一晝夜來德國人的猛攻，這種攻擊差一點使整個集團軍的防線趨於崩潰；後來德軍突入北岸，傑耶夫師被切斷，傷亡慘重，情勢危急……但是現在他所看到的，是被燒毀在草原公路上的&ldo;奧普耳&rdo;步兵卡車，是向南撤退的德國坦克；不久前還和全師隔離的南岸，現在又發出大炮射擊的閃光，反坦克槍的火舌象匕首一樣追擊著逃往山溝的坦克。別宋諾夫感到心裡熱乎乎的，連背上都冒汗了。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動聲色地聽著電臺裡的報告，戴著皮手套的、出汗的手指依然提著插進地裡的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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