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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柳紛雲的目光,蓮衣忽將剛舀滿的一勺冰沙遞過去,餵給她吃。
酸甜的冰沙在口中化開。
吃完一口,見蓮衣還要喂,柳紛雲忙推辭:「我已經吃夠了,殿下自己吃吧!」
「你不是讓我少吃些,只嘗嘗味道麼?」蓮衣卻說,「我尋思吃不完未免浪費,不如你來幫我吃掉罷。」
柳紛雲一怔,而後一喜。
貓貓可算聽她的話了!
這副人身的確受不住吃冷飲,蓮衣只吃了小半碗,便覺得胃中隱隱作痛,雖然吃之前她任性地說了許多大話,但到底還是怕疼怕喝藥的。
柳紛雲大口吃著剩下的冰沙,她坐在一旁擦拭唇角,有些羨慕。
「等我養好了身體,也能這樣大口吃冰沙麼?」看了片刻,蓮衣忽問。
「能。」柳紛雲嚥下最後一口芋圓,認真道,「請殿下相信我的醫術。」
今夜無事,她們吃完冰沙便坐在一起看書,看完書又去泡玫瑰花浴,無比愜意。
倒是祭司殿忙作一團,死去的官員得火化超度,還要安撫家眷,進出祭司殿的人也沒排查完,絡冰輪與弟子們忙到後半夜,才拖著疲倦的身子步入寢居。
海東青停在鷹架上,靜靜地看著絡冰輪和衣而臥。
夜闌人靜,未被窗簾遮擋的月光照在寢居之中,那隻海東青落在地上,羽毛輕抖,沐浴月華,轉眼之間,變作一位身形修長的冷麵美人。
虞清月坐在床沿,先對絡冰輪施下沉睡的妖術,再為她除去衣物,裹進溫暖的被中。
肌膚相觸時,絡冰輪忽然一顫,聲音極輕地呢喃:「清月?」
虞清月卻隱去氣息,扣住她的手,搭在脈上。
診脈良久,她鬆開手,為絡冰輪掖好被角,轉瞬離開寢居,不多時便出現在緊閉房門的鎖月閣內。
研墨鋪紙,虞清月很快寫下一張藥方,以法術烘乾墨跡,慢慢地捲起來,而後從隨身的小錦囊裡拿出一個盛信的竹管,將之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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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柳紛雲剛出門,迎面忽地飛下來一隻猛禽,翅膀一收就停在她肩上,嚇了她一跳。
發現這隻猛禽是師父飼養的海東青,柳紛雲一喜,轉回殿內拿了些肉乾餵它。
「阿青怎麼來找我了?你不是在大祭司身邊嗎?」她看向海東青的腳,見竹管裡有信,輕咦一聲,「師父給我寄信了?!」
海東青叼著肉乾,高冷地將頭一點。
柳紛雲大感意外,立即取出信,看到裹信的綢布上赫然寫著「吾徒紛雲親啟」,她有些忐忑地展開信。
也不知道大祭司有沒有告訴師父,她娶了一隻貓妖。師父要是討厭妖的話,一定會大怒,並在信裡訓斥她一頓吧?
然而信的內容卻讓柳紛雲一頭霧水。
竟沒有詢問她的近況,而是一張安神理氣的藥方?!還是配製丸劑的用量。
確認自己沒在做夢,柳紛雲接著往後看,更是吃驚。
「想法子讓大祭司服下此藥,一日一次。」
柳紛雲:???
她突然不懂師父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看了半天藥方,也沒看出貓膩,柳紛雲拿不定主意,回去問蓮衣只怕要趕不上點卯,只好收起藥方,告別海東青,朝太醫院趕去。
昨晚落了雪,晨風冷得刺骨。柳紛雲朝掌心呵氣,揣在袖中,邊搓手邊走路,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中,尋思要不要給蓮衣做些滋補的膏方。
碰巧,她剛進太醫院的門,就看見祭司殿的兩名男弟子候在一旁,時不時還能聽見咳嗽聲從屏風之後傳來。
柳紛雲心裡一個咯噔,忙幾步過去問:「大祭司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