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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衣雖常年抱病,化妖后的破壞力並不小,絡冰輪原以為六皇子會死在大婚當夜,誰知這小子竟好端端地活了下來,甚至還得到了蓮衣的認可,被允許抱著她的妖身走動。
念及此,絡冰輪面露冷笑。
她巴不得能借柳紛雲的死與流織國開戰,如此,便可入城將虞清月擄來,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寄來一封親筆信,分明寫著「大祭司親啟」,內容卻隻字不提她。
但她想歸想,並沒有派墨槐去公主府。這孩子雖機靈,卻不適合做眼線。
聽弟子們的腳步聲在身後停下,絡冰輪甩開雜念。
「回去將墨槐的遺物尋出來。」她淡漠地吩咐身後弟子,「徹查清楚,一件也別放過。」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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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藥房後,柳紛雲一直擔心外面的情況,甚至怕蓮衣會跟大祭司打起來。
擔心歸擔心,她手上動作不停,看著藥方飛速取藥稱藥,剛抓完第二張藥方,便覺腿上一熱。
柳紛雲低頭,看到一隻大白貓正在蹭自己褲腳,鬆了一口氣,蹲下去道:「辛苦殿下了,大祭司她……已走了嗎?」
蓮衣點點頭,仰起腦袋看她。
這個動作讓柳紛雲下意識伸手,剛想撓毛絨絨的下巴,蓮衣卻嫌棄地躲到一旁。
「你的手一股藥味,討厭死了。」
雖是抱怨,蓮衣說完還是跳到她膝上,與她碰了碰額頭,「你繼續忙你的,我去院子裡再曬會兒太陽。」
在燭煌國,冬月裡的暖陽是極其少見的,蓮衣把曬太陽當作享受,自然不會錯過每一次出太陽的機會。
柳紛雲看著紋絲不動的好感度,很想陪她一起去曬太陽,這麼一想,手中動作便快起來。
她師承流織國太醫院的天字醫師虞清月,因著虞清月是藥房學徒出身,柳紛雲在流織國時,不但要學診脈,還得學抓藥,有什麼病痛自己給自己診斷,診斷完事就去寫方子抓藥。
她身邊的藥師雖各忙各的,但柳紛雲抓藥的速度太快,幾乎一抓就是精準重量,稱的時間也比他們短,等到正午,總管讓休息時,這些藥師看柳紛雲的目光已經變了。
「這藥……真能往後宮送嗎?」內侍來拿藥包期間,一名藥師小聲嘀咕。
「管他的,要出了事,也跟我們沒關係。」他的同伴滿不在乎。
這些藥師和總管很熟,嘀咕時沒有避開總管。
「七駙馬既是那位天字醫師的首徒,又主動要求來本草堂,倘若連抓藥也能出錯,便是敗壞那位大人的名聲。」總管捋了捋他的卷鬚,「且看著吧。」
柳紛雲其實還挺在乎新同事的看法,洗手期間藉助系統聽了一會兒,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唇角輕揚。
宮中水深,哪怕是太醫院也不例外。她初來乍到,須得藏鋒,但又不能太過平庸,先來藥房試試水,看來是正確的選擇。
柳紛雲走出本草堂的大門,一眼就看到院中的樹上趴著一隻大白貓,雪白的尾巴從樹枝上垂下,末端微翹。
她忍不住去捋了一下貓尾巴,半睡半醒的蓮衣立即渾身一顫,繼而一爪子撓下來。
柳紛雲笑著避開,對上蓮衣的目光,她張開雙臂,做了個「接住」的姿勢。
蓮衣一蹬樹枝,撲進柳紛雲懷裡時,故意往她胸口拍了一爪子。
「不許偷偷碰我尾巴!」
「好好好。」柳紛雲抱住她,笑著往外走。
宮中有供官員用餐的百膳殿,不過大臣們大都有內侍送飯過去,太醫院雖也有送飯內侍,但柳紛雲惦記著懷裡病殃殃的貓,覺得還是親自去給她挑吃食比較好。
看著她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