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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燁想了想,客觀描述:「目前還是半死不活的。」
阮存希叫了一聲隋燁的名字,問道:「你沒想過直接告白嗎?圖窮匕見。」
隋燁嘆了口氣:「還不太行。」
他其實也有想過破釜沉舟,但他摸不清付斯懷的想法,如果付斯懷像當年刪大學同學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那他又該出發去滑雪了。
「那你怎麼辦?」阮存希撐著下巴問,「繼續溫水煮青蛙?」
隋燁抿抿嘴:「走一步看一步唄,但我這次死也要死個明白。」
「你是不是從來沒追過人啊?」阮存希突然想起了什麼,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話說回來,小時候那群長輩不是很愛開你和唐家那小孩的玩笑,我記得你當時還嫌人家不夠體貼,說你這輩子要挑一個最溫柔的。」
「那陣真這麼想的,」隋燁也笑了,「因為才被我媽罵了。」
少年時期隋燁對理想型有過具像化的幻想,像《卡薩布蘭卡》裡的褒曼,或者《莫里斯》裡的休格蘭特。他們那群無聊的少年在偷喝完啤酒的晚上聚在別墅小閣樓裡,聊一些當下敏感的問題,譬如三個詞語形容幻想物件,隋燁記得自己當時絞盡腦汁選出的單詞是漂亮、溫柔和大方。
但後來在晚上想起付斯懷的時候,就什麼都忘了。
「走了,」從窗戶看見佈景就位,隋燁結束了閒聊,背朝阮存希揮了揮手,「倫敦見。」
付斯懷收拾行李的時候犯了難。他以往出差大多不超過五天,家裡只有一個二十四寸的箱子,這次要帶上轉換器等物品就有點困難。
原本還問了隋燁辦國外流量卡的事,對面很快回過來兩個字——不用,想來他會自行安排。
那套殷謠挑的衣服正疊好放在床尾。
衣服回到家後他又試過一次,細看更是繁複細膩,袖口和領口都暗縫了絲線,看上去很不好幹活,雖然它本身也不是為了幹活而設計。
他不理解店員和殷謠是抱著怎樣的想法誇他穿上好看的。在他眼裡,明明不適配、不搭調,他那羸瘦疲倦的樣子也跟好看兩個字毫無關聯。
門外水流聲停了,楊錚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腳不小心踢到了塑膠盆,給踢了將近三米遠。
付斯懷沒再糾結,把那件衣服匆匆疊好硬塞進去,起身把盆子撿回來。
「我明早就走了,」付斯懷對著他說,「後面幾天有雨,你記得鎖好門窗。」
楊錚眼神在衣服上停留一秒,又在付斯懷身上停留一秒,最終轉過頭去:「我知道。」
「別光說知道,」付斯懷嘆了口氣,「每次說完又不做。」
原本付斯懷給隋燁說過自己打車去,但第二天一早還是在門外看見了趙師傅的車。
付斯懷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上車問:「蔣助理呢?」
隋燁低頭看著手機:「我跟他家又不順道,他自己過去。」
付斯懷有點疑惑:「你來這兒也不順道。」
「人有車,」隋燁抬頭望了他一眼,「這能一樣嗎?」
付斯懷沒接話,坐進來關了車門。
車內暖氣調得挺高,與外面冷空氣完全隔絕。這兩天都陰雨連綿,時停時下。
因為航班時間,現在還是清晨,冬日天亮得晚,窗外昏暗不明。付斯懷靠著窗,幾點雨絲墜在外側,又隨著車速劃出一道道雨痕。
隋燁回完最後一條訊息,轉頭問:「你吃早飯了麼?」
沒得到回應。
隋燁見狀輕輕拍了他搭在座椅上的左手:「誒,問你餓不餓?」
旁邊那人一動不動,隋燁好奇湊過去看,發現已經睡熟了。
隋燁輕手輕腳地把付斯懷的衣服提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