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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沒那鐲子好看,」隋燁突然提起之前那手鐲,「那玩意兒你扔了嗎?」
「我放在客廳的儲藏櫃裡,」付斯懷不解,「你沒看到嗎?」
「我沒事兒翻什麼儲藏櫃,」隋燁漫不經心道,「你好像不怎麼看得上我送的禮物。」
「沒有看不上,」付斯懷有點無奈,「無緣無故我沒必要收禮物。」
「就是無緣無故才叫禮物,有緣有故那叫交易。」隋燁反駁他。
付斯懷聳聳肩,沒再接話。
乘電梯下樓的時候,隋燁接到了司機的訊息,對方沒想到他們購物如此迅捷,過來的路途中有罷工遊行,那一截封路了,他得繞道,唯一能通行的道路正在擁堵,估計到達還有一陣。
倫敦的雨說來就來,說停就停,此時已經沒在下了,隋燁詢問付斯懷:「要不我們走到公園裡等?他能少堵一截。」
付斯懷自然沒什麼意見。
雨後空氣濕潤,步行也顯得愜意。兩個人沿著街旁前行,拐角處人在彈唱,旁邊圍繞了幾位聽眾,一名高大的少年舉著相機從付斯懷身旁擠過,似乎急著去錄製演唱者,手肘不小心撞到付斯懷額角,轉頭驚惶道:「jes, rry about that」
付斯懷向他擺擺手,隋燁把他往身邊拉了一寸:「走裡面點。」
公園門口有一個長凳,上面剛好是宣傳欄的頂棚,因此沒有被雨沾濕。隋燁跟付斯懷坐在上面,背後是茂密的植被,眼前是來往的車輛。
對面的長凳上,有一位頭髮花白的外國老人在編織花環,旁邊堆著四五個漂亮的成品,應該是用於售賣的。她的手格外靈巧,駕輕就熟,付斯懷不自覺多看了幾眼,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付斯懷驀然撇開目光。
隋燁向司機確認著位置,轉頭看了眼旁邊的人,付斯懷穿了一件黑色棒球服,看起來並不保暖:「你冷不冷?」
付斯懷搖搖頭。
隋燁環顧四周,三百米開外有一輛咖啡車:「要不買一杯熱巧克力?」
「說了不用。」付斯懷堅持著。
警告燈好像又亮了,付斯懷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
「隋燁,」他開口道,「你最近好像有點過於照顧我。」
隋燁一愣,隨即反應道:「我以為確認對方有沒有不適是基本的禮貌,這也是過於照顧嗎?」
付斯懷思考了一秒,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說:「好吧,但不用對我這麼禮貌。」
隋燁沉沒有答應付斯懷,反問他:「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抗拒,無緣無故的禮物不收,對你關心也說不必要,怎麼,你對別人的好意過敏?」
按理來說應該照常糊弄下去,但不知怎麼,大概是在陌生的國度,陌生的風吹拂過來,撫弄著付斯懷的神經,讓他也不知不覺鬆散,順著話題說了下去:「好意不值得浪費在我身上。」
隋燁沉默了半刻。
良久似乎輕笑了一聲:「我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為什麼這麼說?」
付斯懷也跟著笑了,只是多了一絲嘲弄:「哪有為什麼,不值得就是不值得。」
「評估某樣事物的價值總有什麼理由。」
「我評估的是我自己,這不是最有信服力的理由?」付斯懷罕見地主動轉過頭,面向隋燁,「我只是提醒你,沒必要把多餘的精力耗費在我身上,讓你把珍貴的關心都留給正確的人。」
隋燁無聲與他對視。
目光似探究,似打量,又彷彿參雜更為深沉的內容,一動不動凝聚在自己身上。
這一瞬間,付斯懷覺得警報燈並沒有消除,反而愈來愈亮。幾秒後他敗下陣來,垂下眼不再回望。
「你」隋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