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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她！就是她！殺了自己的恩客‐‐&rdo;變了調的女音從人群中傳來。

&ldo;抓住她！快抓住這個妖女！&rdo;

&ldo;不是早報官了，官爺呢，官爺什麼時候來！&rdo;

周令禕無視眾人，緩緩朝她走去。

染血的紗幔上下起伏，飄過他的肩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他走近她，一步一步，靴子踏過血液流淌的地板，瞬間被滲透，失了本來的顏色。

他的步子不算輕，窗臺上的女子聽到了，卻沒轉頭，繼續哼著口中的曲子。

他凝神細聽，終於辨出她在唱什麼。那是江南鄉下流傳的一首童謠的下闋‐‐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痴癲，狂也痴癲……1

&ldo;太尉大人。&rdo;

聞訊趕來的官兵認出周令禕的身份，跪到他身邊，等候他的處理。

周令禕望了一眼房內獨自唱著故鄉童謠的女子，轉身，淡淡道：&ldo;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把她帶走，就按本朝律法，判刑吧。&rdo;

&ldo;是！&rdo;官兵大聲應道。

……

……

千秋共此月。

京都南邊的江雪樓出了殺人命案，北邊的護城牆上，五彩焰火璀璨絢爛，底下一眾百姓歡呼雀躍，正是普天同慶時。

駱夜站在城樓頂，白綾縛眼，手扶橫欄，抬頭仰望蒼穹。火把跳躍，和風吹過，他聽著不絕於耳的煙花爆竹，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月牙站在他身邊，陪他賞這一刻的太平盛世。

突然，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城下百姓傳來一陣驚呼。

&ldo;怎麼了？&rdo;駱夜側首。

&ldo;估計是陛下的儀仗隊出城了，百姓們在稀奇吧。&rdo;月牙觀察了一會兒，又疑惑搖頭，&ldo;不對，他們談論的好像不是南曦門，而是……&rdo;

月牙抬頭，當看到滿天繁星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原來，今夜是降魔之夜。

自陛下領兵攻入皇城的那一晚，天空就再也沒出現過此等奇觀。時值六年，降魔再現，也難怪底下那些百姓要驚呼了。

這應該是吉兆吧，為這些年的國泰民安，也為陛下今日的生辰賀禮。

&ldo;今晚是降魔之夜呢，天上出來了好多平時見不到的東西。&rdo;月牙伸手，理了理他的領口，輕聲建議，&ldo;小夜哥，咱們站了有一會兒了，城上風大，要不回去吧？&rdo;

他搖了搖頭，反問道，&ldo;天上有哪些星星？&rdo;

月牙一愣，她近年雖然看了好多書，但多數是醫書，突然問她這些天文知識……

她猶豫道，&ldo;好像……好像有……&rdo;

&ldo;北落師門。&rdo;

突然一道女音插入，也打斷了月牙的話。她回頭，但見爛漫煙花下，紀若男一襲長裙施施然走來。

月牙突然有些侷促，本能就往後退了退。

紀若男目不斜視地越過她，來到駱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