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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嚴夫人接到天子令時,本不欲答應,一則她還心懷哀慟,再則她也怕自己病容嚇著皇后殿下。但是,不懂世事,還天真得什麼不曉得要為父親的離去而悲傷的女兒,嚴夫人還是答應下來。
&ldo;我且還不知有多少時日,倘能在陛下殿下那裡留下些許好,日後阿穎日子也好過些。&rdo;嚴夫人因自己身體不好,很少抱女兒,怕把自己身上的病氣過給孩子。但心疼女兒的心一點不少,如此怎麼會不為女兒計長遠。
雖然是為女兒計長遠進宮授講,嚴夫人卻一拿起書,坐到徽猷殿的書房中時,便十分認真地教授。
同樣的,哪怕帶著這樣那樣的想法,出發動機也不是為了增長知識,邰山雨見嚴夫人認真,也非常認真地學習‐‐她還做筆記呢。想上一回做筆記,還是高三的時候,一般來說,她都憑藉自己還算可以的記憶直接矇混過關。
嚴夫人說到&ldo;至南之地,其族喜食蟲與花,嘗以蟲、花為宴&rdo;時,邰山雨琢磨應該是雲南,都說廣東人什麼都吃,雲南人才真是什麼都吃。邰山雨為了見識以蟲入菜這種食用風俗特地去雲南一趟,到當地去看過,真真是一桌蟲宴。當然,雲南也只小部分地方是這樣,並不是每個雲南人對著滿桌蟲子都能當美食享用。
&ldo;殿下彷彿並不覺得不可思議。&rdo;
邰山雨:當然,我去看過了嘛。
&ldo;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想必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rdo;邰山雨覺得&ldo;天下之大,無奇不有&rdo;這八個字真是非常完美無瑕的開脫之辭。
嚴夫人輕輕柔柔地笑了笑,內心認為皇后殿下處事從容,且胸襟開闊:&ldo;殿下說得是,至南之地,瘴氣極重,蛇蟲極多,四時花開不敗,以蟲為分,以花為宴便成尋常。&rdo;
邰山雨同嚴老師的學與教非常愉快,嚴夫人沒覺得邰山雨需要學得多深入,如同講各地風土人情故事一樣,同邰山雨講中原大地上的美食與風景,鄉俗與民風。邰山雨也恰好不需要學得多麼深入,因此可以很愉悅地享受課程,領略不同的鄉土風情。
同時,嚴夫人還將家中藏書盡數奉上,邰山雨接下來道是命人去抄,回頭還叫嚴夫人把書帶回。邰山雨是真的被藏書打動了,裡邊就有她需要的《海國志》,是嚴夫人祖上一位浪出了天際的長輩寫的,那位雖然沒遊遍世界,但卻在海上賞足了風景,連帶著半個世界版圖的海岸線都被他摸索出來。哪怕是還有一些疏漏不全的地方,但南美洲有了,打丁美洲也有了!
&ldo;可是,文字太過艱澀,本宮看不懂呀。&rdo;邰山雨穿越後上學多半都在摸魚,邰爹邰夫人也不指望她學出個什麼東西,只要識字,能有點愛好打發時間,能偶爾讀點書有點感悟和深思就成。所以,她哪怕受了土著的教育,也沒有土著的解讀水平。
好在還有謝籍,從前兩人晚上躺一塊是看戲本說世情,現在成了看《海國志》,說這裡邊寫的東西看起來好吃,那裡邊寫的東西看起來迥異於中原真想見識一下。謝籍是小青梅精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且事也沒邰山雨預想的那麼麻煩,從古至今中原大地上都不缺乏像嚴夫人先祖那樣,浪出天際的追風少年or中年。比如棉花、蕃瓜一類的東西,都是浪出天際的他們帶回來的。
說到棉花,邰山雨昨天才發現,花苑裡居然有,當成觀賞植物,還頗為稀罕地挪來好幾盆放在了顯眼的地方:&ldo;九哥,花苑裡白白胖胖的花朵好稀奇,一絲一絲的,跟蠶絲似的。&rdo;
謝籍不常去花苑,有時間他更寧願同邰山雨一道在徽猷殿裡看看隨四時季節不同而易的盆花:&ldo;山山有時間看花,還不如多看看我,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