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 頁)
從背後抱住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從第一遍看《鯨語》起,我就明白的。你不是在演小夏,我知道你就是小夏。”
“我……有好多傷,有好多傷。我不想做了,我不想給你看到。我不要做了,蘇言……”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他不是想隱瞞蘇言,他只是不能承受。
前一秒,他還情慾澎湃,這一秒就忽然冷汗淋漓地驚醒。
可怕的童年過去了,可是晦澀卻始終留在他身上。
他像是陷入一個連環的噩夢,在以為生活還有微光時,卻還是一直跌進那個同樣的絕望深井。
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連坦然接受愛撫都無法做到。
“那就不做。”
蘇言把下巴抵在他的頭上安慰似的磨蹭著,像是大熊抱著一隻小熊仔,用手指溫柔地勾勒著他的眉眼,過了很久很久,他輕聲說:“庭庭,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這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他一直記得蘇言用的詞,他說他是“最美的風景”。
那是個奇怪的用詞,就連那時沉浸在悲拗中的他,也忍不住轉過頭睜開了眼睛:“為什麼是風景,不是人?”
“因為以前,我一直覺得人類並不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蘇言認真地,緩慢地說:“人類很駁雜,有些時候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姿態就虛假起來,我不喜歡。
“我年輕時在歐洲上大學,有一年秋天,我站在樹下看落葉飄下來的過程,覺得好迷人,在風裡一直掙扎飛舞的樣子,為什麼那麼貪戀在風裡的滋味呢,忍不住就會那樣想。後來看到一本散文集,說秋天的風,是從往年吹來的風——忽然就很感動,那麼執著,是因為捨不得往年的回憶吧。天然的東西,都讓我覺得很美,經常忍不住就站著看上很久很久。我跟很多人做過愛,可是我從不覺得感動。”
“那……那我真的比秋天的落葉還要美嗎?”
他轉過頭看蘇言,出神地問。
“你在我眼裡,比秋天的落葉、夏天的蟬鳴、雪夜裡的月光加起來還要美。”
蘇言低下頭,吻著他的耳垂,聲音低沉地說:“你在冬天握過雪嗎,它會融化,然後從你的指縫裡溜走。可是那不會讓人難過,人生中的有些美麗,是註定要放它們走的,不會悲痛,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只要知道它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就覺得很滿足。可是你不一樣,我不能放你走,不能像放開融雪一樣放你走,我太想要你了——庭庭。”
直到現在,他都幾乎能把蘇言的話一字一句地背下來。
那是他從小到大,聽過的最浪漫的話。
“蘇言,再多寵我一點吧,行嗎?”
蘇言的話讓他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堅硬鎧甲,他再也顧不得面子了,轉過頭,像是小動物一樣鑽進蘇言的懷裡,哀求道:“我真的不想結婚,我害怕,我父母……他們太糟糕了,婚姻是一個牢籠,把他們關在一起自相殘殺。我是真的害怕,蘇言,我們交往吧,其實跟結婚也沒什麼差別,求你了,好不好?”
“對不起。”蘇言把他緊緊摟在懷裡,他又道了一遍歉:“結婚不是我提起的,是你母親跟我提起的,三千萬挽救你繼父的生意。但我不是買你,你心裡明白的,庭庭,我只是不能容忍你再待在那個家裡,我不能容忍。”
“所以,對不起庭庭,不行,只有這件事——原諒我。我用一輩子補償你。”
這兩天頭疼得厲害,靠止痛片勉強維持生活……淚汪汪,要愛的抱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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