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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鹿一虎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條細長崎嶇的山道上遇上別的和尚。
都是來參加法會的,都是要往蓮池那裡去,歸真和尚上前與其中一個和尚閒談了兩句,便就兩群人合作一群人,一道上山去了。
淨涪並沒有多在意這些陌生人,只是看過一眼,合掌一禮算作拜見,便又重新將心神放在了這普陀山上的林石草木上。
餘近和尚也是一般的作態,且看他那自然垂落在身側卻微微蜷曲、掃畫的手指,便知道這位約莫是準備讓這普陀山的山水入畫了。
倘若這畫能成,經年之後,或許就又會有一個和尚將它取來與旁人交換自己得用的東西了。
就如不久前餘近和尚拿出來交換《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現下又已經落在可和尚手上的那幅觀自在大士像一樣。
淨涪只是瞥過一眼餘近和尚,就轉了過去,仍然專注於這些山水。
越是將心神投入,淨涪就越是能察覺到這山水林石之後蘊著的那股深不可測的玄妙神意。可發現歸發現,淨涪卻也只敢遠遠地看著那股神意,不敢莽撞探出心神去觸碰。
畢竟和這股神意相比,淨涪自身的神魂與心念都還太過渺小孱弱。他若真敢妄動,只怕等著他的就是神魂重創的結局。
就這,也還是因為這股神意的主人--觀自在大士沒有傷人的意思,不然淨涪就真成了那隻碰撞石頭的雞蛋了。
淨涪一邊走,一邊仔細捕捉那股神意外溢的微妙波動,靜心體悟那一點四散的靈機。
五色幼鹿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它走在淨涪身後,一雙眼睛卻已經悄然鎖定了淨涪身周,防止任何可能出現的打擾。
也不單單只是五色幼鹿,歸真和尚也是一般的做法。只是比起五色幼鹿來,他的動作更為隱蔽,庇護的物件除了淨涪之外,還包括了餘近和可兩位和尚。
雖然這裡是普陀山,等閒不會有人多做些什麼,但為了以防萬一,歸真和尚還是不曾放鬆。
這樣的防範直到淨涪從定境中轉迴心神,才算是結束。
淨涪一個抬眼,就看見了前方寬廣無際、幾如汪洋一般的水池,池上鋪著一朵朵淨白透亮的水蓮,水蓮上又各各盤坐著一個個和尚、修士。
但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過來與歸真和尚道謝。
&ldo;多謝法師與我護法。&rdo;
歸真和尚擺擺手,&ldo;不過是略等一等而已,算不得什麼。&rdo;
淨涪還是端正地合掌,禮謝過他,然後又和餘近、可兩位和尚各行一禮,謝他們等候。
歸真和尚搖搖頭,卻也等到淨涪謝過兩位和尚,才一拂衣袖,道,&ldo;我們也別在這裡站著了,入池吧。&rdo;
說著,他翻掌取出他的那片紫竹葉,將那紫竹葉往蓮池裡拋去。
紫竹葉並沒有落入水中,只在空中停了停,但那蓮池下原本盪著細細漣漪的池水就生出了一個細長的漩渦。未過得多久,那漩渦中心處就升起一朵同樣透亮淨白的水蓮。
水蓮通體澄澈,卻蓮開五品。層層疊疊的蓮瓣張開,露出內中同樣透明空淡的蓮座。
歸真和尚見得這朵水蓮成形,也只是笑得一笑,便收起了那片紫竹葉。
&ldo;我先行一步,諸位同參回頭再見吧。&rdo;
淨涪三人快速彎身一禮,&ldo;法師自便。&rdo;
歸真和尚回了一禮,才踏上那朵水蓮。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朵水蓮就帶了他,一路往人群中去。
餘近和尚看著歸真和尚走了,才與淨涪、可兩位和尚道,&ldo;我們也走吧。&rdo;
他們各自將自己的那片紫竹葉取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