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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空見五色幼鹿收起了鹿角，微微點頭，又對淨涪道，&ldo;聽聞淨涪和尚不日將前往南海普陀山參加法會？&rdo;

淨涪點了點頭，約莫猜到這頭五色鹿想說什麼。

果然，遠空很快就說道，&ldo;倘若方便，我們希望淨涪和尚能帶上這幼崽一起去。&rdo;

&ldo;哦？&rdo;淨涪道，&ldo;願聞其詳。&rdo;

遠空於是就道，&ldo;這幼崽雖然得遠烏之助，精純過血脈，但到底還是年幼，實力不足，血脈開發程度不夠。在我族內，他還只是一個幼兒。&rdo;

幼兒，通常都有著相當可觀的可塑性。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ldo;若能得到佛法的薰陶，於他日後的成長大有好處。希望淨涪和尚你慎重考慮一下。&rdo;

淨涪聽完，也看了一眼趴在旁邊的五色幼鹿，緩慢點頭，答道：&ldo;小僧知道了。&rdo;

結盟沒成，幼崽沒帶回，此行算是完全的失敗了。所以見事情大體交代完之後，遠空沒想繼續賴在這裡了。

他站起身來。後面的遠烏、遠冬也連忙跟上。

&ldo;如此，我們就不打擾淨涪和尚了。告辭！&rdo;

淨涪也帶著五色幼鹿站起身來，聽得遠空這般說，他雙掌一合，低唱一聲佛號，&ldo;檀越慢走。&rdo;

遠空點點頭，先往院子中走幾步，稍稍離開這一株菩提樹，然後雙手在前方的空間處一拉，拉開一個兩人高的門戶。

門戶邊上閃耀的五色神光一下子就讓五色幼鹿看愣了眼。

遠空見狀，又看了一眼五色幼鹿，這才對著淨涪點頭，領了遠烏和遠冬走入這扇門戶中。

待得這三頭五色鹿全數踏入裡頭，那扇門戶才重新合攏，恢復成一片空無且凝固的空間。

那無形的波動徹底隱去的時候，五色幼鹿才終於回過神來。

淨涪抬手拍了拍它的腦袋，&ldo;好好修行，總有一日，你也能做到的。&rdo;

五色幼鹿低鳴了一聲，&ldo;呦。&rdo;

淨涪笑了一下，低頭看了五色幼鹿一陣，&ldo;你剛才也聽見了。普陀山的法會，你想去嗎？&rdo;

想去嗎？

五色幼鹿確實有一瞬間的心動，但很快，它的眼神就再度堅定了下來。

&ldo;呦。&rdo;

想去。

&ldo;呦，呦。&rdo;

但如果不可以，我就不去了。

五色幼鹿不想欺騙淨涪。

它眷戀著這個小世界，哪怕它此刻是殘破貧瘠的；它眷戀著淨涪，哪怕它現在已然算不上跟在他身邊；但同時，血脈裡印刻著的本性卻讓它渴望著那更加廣闊無際的天地。

它不知道那些五色鹿是怎麼將自己鎖在族地裡萬萬年的，它也不去想那些，那些與它沒有太大的關係，它只是循著躁動的血脈給予淨涪答案。

淨涪就笑了，他道，&ldo;我會好好考慮的。&rdo;

還是和剛才淨涪回答遠空時候的答案一模一樣，但五色幼鹿卻敏感地察覺到了淨涪幾分偏移的意向。

它歪著腦袋看向淨涪。

淨涪又拍了拍它腦袋，&ldo;你就先留在鹿苑這邊吧，等過些時日，再去找謝景瑜。&rdo;

五色幼鹿歡喜地點頭。

謝景瑜也在這妙音寺的地界上，什麼時候去找他都行，急什麼急？

淨涪收回手，&ldo;去吧。&rdo;

五色幼鹿繞著淨涪轉了一圈，才向著鹿苑那邊去。